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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誰在失去,誰在得到,誰又在為誰傷悲?老天爺不知是為誰在哭泣,但不會是為我,因為旁邊的男人正把迅速脫下的衣服罩在我身上,拉著我快速地向開啟的車門跑去。他的手,牽著我,在雨中飛奔。這一次,沒有鮮血,沒有眼淚,這個男人說,為了我,他能做任何事。我要的,終於,唾手可得。我舅半夜趕往他的醫院為我看診,核磁共振成像結果一出來,他就站我旁邊唉聲嘆氣,沈痛地說:「老爺子怎麼就把你這個小禍害留下來給我了呢?」聶聞濤一直在旁邊硬邦邦地站著,聽了這話眼睛就直瞪著頭髮花白的醫生,像是要瞪出兩個窟隆來。我嘆笑,我舅用手裡的圖片猛打我,「你就不能少喝點酒,少抽點菸。」我本來想發表一下要酒不要命的演說,但顧及場合不利於我發表,閉了嘴,等著那老頭碎碎念。那老頭也不對我念了,拿著筆在紙上鬼畫,一邊畫一邊對那繃得緊緊的男人說著注意事項。老頭唸到最後,竟然還面不改色地說:愛也要少做,等他心臟穩定之後再做。聶聞濤沈著臉,眼睛看著那些鬼畫符的紙張,不點頭也不應聲。我在旁聽得摸著下巴呵呵直笑,這小子,好了,以後我再挑逗也不能讓他失態了。走向老頭,我惡意拍了拍聶聞濤的屁股,原本要大笑;這下可好,被自己口水嗆住,在老頭的辦公桌面前猛咳不止。我舅笑罵:「樂極生悲,虧得你命好……」說完意味深長地看了旁邊的木頭疙瘩一眼。咳完了我把手搭旁邊的木樁子肩上,笑:「舅啊,您看我現在為您找的甥女婿如何?」靠,這老頭怎麼知道聶聞濤跟我有一腿?白花老頭哼哼兩聲,脫下外袍就要往外走,「你也不想想,多少人為你操著心。」老頭走了,我趴木頭樁子身上,嘆氣:「我還是我,還是有很多人愛我,是不是?」男人的手圈住了我,鼻息觸及我的脖子,用鼻子蹭了蹭我的肌膚,淡淡地說:「你還是你。」我閉了眼,斂去所有笑意,這算他給我的最大也最好的撫慰了。我還是我,越天,你應該也還是你,是不是?林簡歸來,風塵僕僕地背著包站門外跟聶聞濤大眼瞪小眼就是不進來。我踢開聶聞濤,林簡碎碎念地走進來:「老大你怎麼便宜了這小子,我恨他……」聶聞濤連哼都沒哼一聲,一看是我認識的人,不像是來找碴的,提腳就往外走,我喊住:「哪兒去?」那男人的臉扭曲了點,最後悶聲說:「工地。」我聳聳肩,工地就是工地,這個男人學不會對我說謊。而我的事,他從不問,像是我要幹什麼要做什麼都與他無關。惹著他了也只是扭過臉不看你,你要他幹什麼他還是乖乖去做了。這才絆住他兩天,我所幹的人神共憤的事情也沒成功地把他給惹爆了,引得我不斷唏噓:你說如果一個男人被你挑逗得寧肯站冷水底下一整天也不跟你sex的時候,是這男人的自制力太強還是那個引誘者吸引力太弱?聶聞濤一走,林簡臉一整,哭喪:「老大,李家那哥們又給招來了啊?」他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這小子怕真是被李越天給整怕了。我好笑,重重地拍了下他後腦勺,「沒出息的。」「唉……」林簡嘆氣,然後環顧四周看了看,攤攤手,「老大,要幹什麼,你說……」一副事至如此我也不多掙扎了的模樣。「沒被人知道你回來?」我問進了屋還沒把包住那整個頭的帽子脫下來的林簡。「沒。」他把墨鏡褪下,把臉上的皮一撕,不再是那個有著高鼻樑骨的外國人,還原本來面目。「我都照著你說的做,誰都不知道我回來。」「嗯。」我點點頭,「你去海華酒店,看著點,別露餡。」「是,老大。」林簡走了,電話響了。竟是李母的電話,那個老太婆在那邊說要跟我視訊,說是想好好的跟我聊聊,語氣淡然但很顯誠懇。我實在想拒絕,但那老太太最後挺哀悽地說了句:「這麼多事,聊聊吧。」我沈默,是,這麼多事,她也知道是這麼多事了,可這時候聊又有什麼用?事過境遷,物非人非,聊得再多也不能把過去給聊沒了。「王……雙唯,」老太太像是很困難地說,「聊聊吧,就算不能給你個解釋,但好歹事情說開了也就就放開了。」我淡淡地笑,說:「我早放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