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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了冷笑,哼了兩聲,這男人,真他媽的有情操;剛我還以為他知道老子的心意,眼下,又倔起來了。聶聞濤像是知道說錯了話,深吸了口氣,依然倔強:「我會辦妥的。」「你就那麼想殺了他嗎?」我扔了顆草莓放到嘴裡嚼著,淡淡地問。男人不說話,只是他的鼻息和胸膛的起伏充分說明了他的意思。我嘆息:「我不在意他了,過去就過去了,那些……受過的……我差不多快忘記了。」「他不死,你的差不多就只是差不多。」聶聞濤冷然地說。我抬頭看他,卻只見他轉過臉死死地盯著某一個地方,陰沈難測。「哦,」我點點頭,繼續吃著飽滿的草莓,那鮮紅的汁流過我的手,滑到了手肘處,隨便在那男人身上擦了擦,我不甚在意地說:「是,他會繼續纏著我,他要是放棄他就是不是李越天了。「所以,為了我,你是一定要殺了他的。」最後,我總結性地下了評語,儘管口裡含滿了草莓,話說得含糊不清。天明瞭,天陰沈。黑得不像白天,就像透著陰暗的黑夜,詭異裡藏著血腥。聶聞濤一早接了電話起來要去工地,在走之前去了廚房弄了牛奶,跑到床邊把杯子湊我嘴邊,看我喝下,嘴角在我額上輕輕地碰了一下,人才走了。人才沒走多久,電話響了。電話響了好幾十遍,我看著怔怔地發傻,最終嘆了口氣,還是過去接了。李越天在那邊說:「跟我吃個早餐吧。」他在那邊低聲地說道,語氣柔長百牽。我摸著身上還沾有聶聞濤體溫的床單,放在嘴邊親吻,問他:「越天,要如何,你才能放過我?」李越天語氣帶著笑聲:「小唯,別這樣說,你何嘗要放過我?」說完之後,他那邊一片靜默。我笑,覺得心酸。我示弱:「越天,讓我幸福。」李越天在那邊回答:「小唯,讓我幸福。」我仰著頭對著外邊的黑沈天空笑,不讓眼淚流下來。「真的只能這樣嗎?」「小唯,跟我吃頓飯你就這麼為難嗎?」李越天在那邊嘆息:「我只想知道,你的身體好了點沒有。」「好。」我靜靜地回答他,掛了電話,才發現,眼淚在眼角流下。我抱著被子,趴在地上靜靜地流了一會淚,恍惚地覺得,過去,真的只是愛一場,然後,就真的過去了。那個我曾最愛的人,最終,還是沒有學會怎麼愛我。對著鏡子,我練習著漠不在乎的笑容。我告訴自己:王雙唯,這次解決了,你就要有全新的生命,你會有全新的愛人,全新的幸福,會有全新的信念。過去,真的不是你逞能所說的一了百了;而是,真正地,一了百了。我暗暗告訴自己,不能搞砸了。這次搞砸了,萬劫不復。我還是穿著t恤牛仔褲,來到海華酒店。李越天站要臺階上等我,遠遠看去,蒼白而俊美的臉,黑中帶著灰白的頭髮,和那一身黑衣,陰暗的天空裡,他的樣子,就像絕望又帶著堅定的石像,一動不動。車停下,他嘴角揚起笑,幫我開了車門,看著我走下,他說:「像隔了好久,我以為我能幫你開一輩子的車門,一輩子都能愛你。」我笑,晃過他要牽我的手,一切都過去了,我不能裝作真的漠不在乎。他坐在我對面,慢慢地倒上果汁,他曾愛我,也許現在也愛我,他樂意為我做任何事,包括在餐桌上為我表示他的誠懇。他跟聶聞濤最大的不同,就是樂意表達他對我的愛戀。不管在什麼地方,只要他想,他會讓全世界知他鍾愛的人就是我;而聶聞濤,只會知道什麼對我最好,什麼對我最壞,然後,按著他所能決定的以所有我要的最好的而做出決定。像在公眾場合,他認為,我需要的只是舒適,而不是別人的若有所思的目光。他們的愛,都不一樣,我愛誰,誰又是真正能給我所有,誰又弄得明白?我……又能如何?那該死的愛……真的……就像絕望中那題給希望的選擇題,不知該到底……該死的選擇誰?可是……在堅定之下,迷惘……又有誰懂得?我要的幸福……到底在何處?我已孤寂太久,幸福,到底在何處……餐廳只有他跟我,他坐在對面,微笑,優雅地從侍者手裡拿過餐點放我面前,不忘把包住刀叉的餐巾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