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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媽不饒我,我又能如何……」「我說過我會將一切辦妥……」他暴躁地大叫,槍喀嚓一響上了膛,「你為什麼不信我……」我憐憫地看著他,「你姓李,你應該明白你家人的行事作風。如果我不是王雙唯,早就死在你媽手裡好幾次了……」他真可憐,我也可憐。他可憐是因為他相信他媽不會真正傷害他愛的人,就算明知道會傷害他也不願意相信他媽會那樣做;所以我活下來了,他媽不高興了他也會……不高興。我可憐是我把我的愛送上,給他跟他媽當武器傷了我一次又一次,我努力活下來了,他卻不見得真正體諒我。他和我,有個世界是不能共通的。可是,他比我更可憐,因為我跳出來了,他卻沒有。一切都來不及了,早在我垂死掙扎在死亡邊緣那刻起……死灰復燃,那畢竟是神話。外面是黑夜,無窮無境的黑夜,沒有希望的黑夜,骯髒的黑夜,充滿絕望又帶著希望的黑夜。房間裡安安靜靜,靜得我們可以彼此聽到自己跟對方的心跳。「既然這樣,」李越天閉了閉眼睛,「不如我親手毀了你。」我伸手抱住他,冰冷的槍管抵住我的心臟,我摩挲著他的後背,說:「好。」槍管越來越緊逼我的肌膚,他在我耳邊輕輕地說:「我們是不是不可以重新來過?」我搖頭,「你可以讓時光倒流嗎?」不管那涼徹心底的冷意:「我只是但願,從來沒碰見過你。」「我愛你。」他悄悄地在我耳邊最後輕語,猶如情人的呢喃。我只是感到了一陣疼痛,爾後,一片黑暗。他選擇了維護他的世界,在他說著愛我的時候,親手殺我。我知道我再如何委曲求全也得不到我想要的,所以我放棄了愛他,於是這次,他動了手。而我心如止水,無波無瀾,只是,我想嘲笑自己曾有過的那麼一些動搖。愛不是那麼容易忘掉的,愛太難,忘記更是在被情圍繞的繭裡一根一根把絲抽掉,只有透過最殘忍的方式才會斷卻心中最後的希冀,從而真正地得以解脫,而李越天,不負我望地成全了我。我那可怕的預感,終於成為現實。我把手中握著的小型探針刺入他的後背,安心地陷入黑暗……我嘴裡嚼著蘋果,扯著我媽的小衣角邊邊,小心翼翼地說:「媽,那個……我葬禮啥時候舉行啊?」言下之意是,老祖宗,老佛爺,啥時候對外公佈我的死訊。我媽刀子一閃,鋒利的刀光往我嘴邊一送。我連忙嚥下口中的,趕緊著把刀刃上的蘋果給咬下,然後雙眼深情地看著我媽。我媽臉色一沈,緊閉的櫻唇就要開啟,準備開口訓我。我連忙說:「你看這都一個星期了,我要是現在不死,公司肯定會麻煩大了,這可是重頭戲。媽,你不想我忙活了這些時日白費了吧?」死訊一公佈,李越天再恨我,也會惦記著情分不會為難我在b城的公司的。人都死了,看他折騰個屁去……我這步步為營的,天還賜我個李呈天成全我,我可不想因我媽捨不得我「死」而功虧一簣 。我媽罵罵嚷嚷:「你遇上個什麼人,非得這樣折騰,你這死孩子聰明一世怎麼找上這麼個人……」我討好地對她笑:「我這不眼睛一時瞎了,不就有聰明一世糊塗一時的說法嗎……唉呀……」我媽一巴掌下來,打在我臉上,我撫著臉,看她那鬱重的神色,只好拉拉她:「媽……」我媽嘆了口氣:「我肯定前世欠你的……」說完耷拉著腦袋出去了,臨走前不忘狠狠扯著我耳朵做了七百二十度轉角。我居心叵測,李家又何嘗不是,在我房間裡裝了監視器,連我用探測器測試都測試不出來,我再防也防不了有著精密武器又人才濟濟的李家,於是,我只好將計就計,演這麼一齣戲下來。真是差點又連命都搭上了。我舅帶著他的助手來查房,板著一張老臉,我乖乖地躺著回答他的問題。他最近日子不好過,為了我從l市秘密到b城,拎著給我換的心臟,還得鬼鬼祟祟找門路把我給從鬼門關裡救回;雖然後來回l市的事由我趕過來的媽給接手了,不過他也過得也挺不容易的。這不,從我醒來就從沒給過我好臉色。我見他,眼睛都不敢張得太開,嘴一彎,笑:「舅舅……」頭花有些花白的l市最有權威的外科醫生哼一聲,公式性地問完問題就要走,一副「我沒打算原諒」你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