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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天出門,從超市裡買完東西出來,轉角處是以前在b城時最愛的那家飯店。玻璃門印著我的臉,淡薄沒有感情,我朝上面的自己笑笑,但嘴角的笑意卻顯得蒼白無神。門裡面,李越天跟幾個人坐著,看見我,他立刻站起,朝我走了出來。我沒動,看著他走到我面,用他一向冷靜自持的聲音說:「那天的事對不起,是我不對。」他回過頭看著我,他的鼻子上有道赤紅的傷痕,顯然是新傷,沒有用ok繃貼住,也沒上藥,這就麼一道痕跡明顯地留在那高挺的鼻子處。「我很容易在你身上犯錯誤,」他笑笑:「你知道的,遇上你的事我就跟瘋子一樣,我知道這不能當藉口,但我想是時候改改了。」我一直看著他無語,我只是人懶懶的,心懶懶的,看見他,同樣懶懶的無波無瀾。他早已不是我的他,我已經放棄了他,我也報復過他,但最後,形同陌路是我給我們的選擇。我對他也殘忍,無立場譴責他對我所做的。「我送你。」他見我不說話,然後提議。我搖頭,讓自己微笑道謝:「不用。」提腳離去,他在背後說:「小唯,還記不記得,我曾對你說過,讓你受的苦,我必以受十倍還之。」這樣的夜裡你會想起誰你所愛過的你所恨過的還是那個你想遺忘的……歌聲若隱若無,嘶啞的瑞典歌手緩緩唱道。我舉起酒杯向黑夜致敬,我可悲可泣的半生,轟轟烈烈的愛情,最後還是落幕了。誰對得起我,我又對得起誰?一瓶酒我已醉,我摸著手機,按著快捷鍵,對著電話說:「我冷……」「怎麼了?」那邊很快有聲音,聽不出的緊張。我呵呵笑了兩聲:「我冷,又累……」「別笑了。」那邊的人聲音有點悶,有點慌,還有點著急。「我累了,聶聞濤,你養我吧,兩個月,養我兩個月。」明明都忘了,卻後知後覺覺得自己傷痕累累?多可怕的感覺,夜太黑了,還是酒太濃了?「好。」那個男人用前所未有的語速跟我說。我攬住被子,手機被我狠命地捏在手中,然後扔出,黑亮的手機在空中劃出完美的弧度,落下地下發出清脆的聲音,殼碎機亡。是誰說的,傷人八百自損三千?真他媽的對,多沒出息的我……我埋在枕頭裡笑,終……還是覺得自己可悲了。王雙唯吶,看看,你以為你多珍貴的情愛,在別人眼裡,只是場無理取鬧的戲碼;你為之耗盡的歲月跟熱情,也只是作為證明你現在不能真正灑脫的證據。流著血抱著我的男人不見了,世上只是多了兩個糾結的靈魂。那些快樂甜蜜,那些愉悅心靈跟靈魂的情感全都不見。不見了。就這樣,眼睜睜地,我看著它不見了。我的痛苦,最終還是隻有我自己能知道。報復?毫無意義,他還是不懂我傷得有多重。讓他更愛我永遠不能遺忘?那也是場笑話,只能讓我更看清自己為他荒廢了些什麼,連那些不曾想過的不曾清晰過的東西也日漸明朗起來。不是不愛,不是愛得不深;而是,他,還是學不會好好愛我。他不懂愛。不懂如何愛我。一開始的錯誤,事盡如此,我又如何再去否認?我要對自己好一點,我舔著傷口朝著溫暖的地方棲息,我還是個男人,手機壞了我打室內電話,那邊忙音,我一個一個數字的按著鍵,時間好慢,過了好久那邊才接起:「誰?」暴怒的聲音。「呵呵……」我笑。那邊沈默,然後說道:「我來接你。」又說:「少喝點。」我打著酒嗝,搖搖地上打滾著的四、五個酒瓶子,再看著倒了半瓶在床上的一八五六年分從酒窖裡偷拿出來的紅酒,我點頭,「好……」頭一個收勢不住,打在了床頭,發出撞擊聲。「你怎麼了?」那邊那個男人快迅地問。「沒事,呵呵,」我止不住笑意,很有禮貌地說:「那就這樣,明天你來接我,晚安。」電話從手中垂落下去,我無力再移動我的頭。朦朧間有人走進我的房間,搖著我,「小唯……小唯……」我睜半眼看著那個著急的女人,微微一笑:「媽,下班了……」「怎麼了?」女人很嚴肅,摸著我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