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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翻過身子,不說話,不理我。我翻翻白眼,把被子一掀,砰砰砰地走過去,用力踢了他一腳:&ldo;老子叫你去床上睡。&rdo;他拉了拉那件衣服,背過我,過了二秒才說:&ldo;這樣就好。&rdo;&ldo;媽的,你這沒用的乞丐,老子叫你去床上睡,聽到沒有。&rdo;我怒罵。沒人理我。我一生氣,不管了,管這地板有多髒,身子往下躺,&ldo;這地板是個寶貝,老子也躺躺。&rdo;身體還沒觸地,就見那男人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蹦起再把我給拉上來:&ldo;涼,去床上睡。&rdo;他冷聲道。&ldo;你睡我就睡不得?&rdo;我推了他一把。他絲毫不為所動,站著,大有你不去床上睡我就站這一輩子看著你的意味。我不耐煩,我這人一頭疼性子就躁:&ldo;媽的,老子頭疼,你到底去不去床上睡?跟老子在這耗一晚?&rdo;媽的,這臭小子,不給他利害看真以為老子好說話。那男人把衣服往邊上一扔,有點氣勢洶洶地往床邊走,一掀開被子,就向我這邊看過來。我笑了,走過去,躺下,故意不拉被子,他馬上給蓋過來,站旁邊又不動,我就著淺淺的光線看著他,他的頭髮眼睛,他的身軀,他的手臂的力度,在黑夜裡就像黑色地獄裡那藏著的一點亮光,明知隱晦兇險,但瞅著就是讓迷失者看著覺得安全。&ldo;頭還疼不?&rdo;他僵硬地問。&ldo;好點了。&rdo;我懶懶的道,打了個哈欠,這小子明知抵抗不了我,還跟我玩這套,早從了我多好,&ldo;睡吧,我累了。&rdo;轉過身,留了半邊床給他。過了良久,他爬了上來,我感覺後面有兩隻眼睛瞪了我半晌,漸漸地我後背屬於視線的熱度才消退,過了好半會換之是一人體的溫度,我稍稍回過身,那男人閉上了眼,呼吸平緩地進行著,而他的食指和大麼指正小心地捏著我白色t恤的邊角的一小塊。看著他那睡著失去了所有兇狠和凌厲的孩子般的臉:&ldo;累了,好好睡吧。&rdo;我微笑,慢慢睡去,有些東西,總是美好的,如果能得到,人之大幸,必治癒所有傷害與疼痛。下午的飛機,胖子要來送我,被我打發,他搔著頭不好意思說聶聞濤跟著幾個市政府的人在視察工地,抽不開身。我拍拍他的肩,&ldo;這兩天謝謝了,你做的菜不錯,有時間教我兩手。&rdo;揮揮手,上了輛計程車直奔機場。我插著口袋背著包準備過安檢,從遠處人流中奔來一個人,只見那人我瞅著熟悉,退了個步子,把機票收回,看著那穿得一身工人服的男人跑過來。聶聞濤跑到我面前,遞給我張卡,說:&ldo;密碼是你生日。&rdo;我揚眉,不接,笑著盯著他看。他看著我,平靜地說:&ldo;這給你的。&rdo;我交叉起手臂,好笑:&ldo;給我的,憑什麼?&rdo;他皺了眉,手還是停在空中不動,旁邊的人潮紛紛打量著我們,他也絲毫不動臉色,就是把手伸在那。我再次被這種執拗打敗,伸手拿過,搖搖卡片:&ldo;當我借你的。&rdo;老實說我現在是比較窮但還不至於要他那點錢,但他很顯然要給我,我樂得接受。&ldo;那就這樣,拜拜。&rdo;我欲轉身離開。我剛側過身,他也要回頭離開,我瞥見他額角的汗,心思一動,回過身,&ldo;站住。&rdo;他回頭,轉身,沒有表情的看著我。我翹起嘴角笑,用年少時我想逗他玩時的那種要他過來的姿勢向他勾手:&ldo;過來。&rdo;他謹戒地看了我一眼,也像以前那樣明明知道有危險但還是不服氣要過來一般靠近我,我一看就揪住他工作服的領子,湊到他臉前,迅速地在他嘴角親了一口,然後退開。那人的臉迅速脹紅,我哈哈大笑,無視於旁邊無數掩嘴驚詫的人們,轉身甩著包過安檢。天空很藍,白雲也悠悠,坐在飛機上,嘴角竟是掩不住的笑意,這幾年,頭一次心情飛揚得像是要飄起來一樣。飛到北京時,有雨,天空黑了。我站在關卡不能動,李越天站在那裡,冰冷的薄唇緊緊的閉著,被墨鏡擋住的半邊臉,黑色針織衣掛著他身上,像個尖刻潦倒的貴族,周圍充斥著滿滿的冷氣,冷得讓人無法靠近。我知道,他在生氣,生很大的氣,大得他只能用冰冷剋制著那些火熱不讓他發瘋,這樣的情況我見過一次,很多年前的一次我曾在假面舞會被一個人親了去,他就是用這種表情把那個男孩打得半死,躺床上半年都爬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