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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宵夜吃完,其實也不過晚上十一點,鍾苟轟了大部人的回家去睡,只留下兩個以辦公室為家的人呆在工作室,他自己也跟著回去了。回到家,看看家裡的電話,錄答機裡沒留言。再看看自己的手機,也還是沒有那個人的來電,那個人的簡訊。頓時,寂寞叢生,鍾苟覺得自己真是想那個想得心肝都疼了──真的,心都疼了,這都一個星期了,那個人沒有一通電話沒有一條簡訊,活像最初的等待成了空,那個人根本沒回來過一樣。鍾苟在東想西想的時候,張歡華那邊是刀光血劍,沒哪天不是步步為營。他在牢裡那麼長時間,在外的產業明帳上都至少虧空了一半,何況是那些無形的資產,其損失更是難以用金錢估計其價值的。這陣子他都跟他在國外掌管其總資產的會計在清算其總資產,又在評估幾個新項事業的投資狀況,還得跟某些干預的勢力周旋,每天睡上那麼三四個小時都會因夢中的思考被驚醒,接著醒過來就是沒完沒了的算計……他上次能逃脫出來,也幸虧他家那幾個老頭給他留了足夠多的後路。而這次,他必須學著自己給自己留後路了,他一個人掌舵全部決策,其艱難程度不亞於他在牢裡計算著自己的生死狀況。一步錯,就難免滿盤皆輸。而他這次的逃脫出獄,儘管是因攀上了足夠強大的新的勢力而所致,但他本身如果不夠足夠強大,他也會很快被撇下犧牲──為了生存,張歡華不得不真正的心狠手辣起來。他以前還以為靠著祖輩的那點餘蔭,能湊合著低低調調地過完這輩子,可無奈形勢比人強,他不欺人,自有人欺他。怎麼說,祖輩留給他的產業不乾淨,而他也沒有雙手奉還的意思,所以也只有跟形勢死磕下去的覺悟了。再說,個人孽個人擔,他接受了這份家業,也就代表著他有著逃脫不了的責任,而他也為此付出了代價,自然也更不會再有脫手的意思。為此,他必須學著像個真正的掌權人那樣深思熟慮,而此所帶來的,就是他的全部時間都被公事填充。一時之間,無更多時間與精力去顧及談情說愛。這天開完會,灰頭灰臉,鬍子拉茬,身上西裝就像黴菜乾,不知道幾天沒睡過覺的會計用沙啞的聲音跟他老闆說:&ldo;boss,你幾天沒打過電話回去了?&rdo;張歡華頓了一下,這才想起至少兩個星期沒給那個人支言片語了,也有好幾天沒睡的他揉了下太陽穴,頗為頭疼地說:&ldo;有好一陣子了……&rdo;&ldo;那打一個。&rdo;會計含糊地笑了一笑,身體有些捱不住地在原地搖了搖,過了幾秒,他又慢吞吞地往電梯那邊走了。情況不比他好的張歡華&ldo;嗯&rdo;了一聲,按了電梯的鍵,打算去樓下一層的臨時休息室休息。為了開會方便,他的會計跟他最近都是住在樓下公寓式酒店的總統套房裡。這家酒店是他們的產業,套房的位置也是留給高階幹部所用,外人從來不能入往,因是給內部人員的住處,安全係數挺高,不必要擔心過多的安全性問題。一到了休息室,張歡華也沒去洗澡換下身上這套開了兩天三夜的會的衣服,先拔打了鍾苟的電話。手機響了好幾遍,沒人接。他接著又打了家裡的,也沒有人接。張歡華也沒多想,疲極的他去了浴室洗澡,洗完了就癱倒在了床上。這幾天,工作確實把他全榨乾了。他在倒到床上的那刻,身體的每處都不能控制了,然後知覺完全陷入了昏迷當中。鍾苟這天跟貨車司機出貨,坐在了副駕駛座的位置上。他這次跟車其一是中途的時候跟司機換把手,能讓人休息一下。另外一個是他要跟交貨的老闆談一下接下來一年的生意,另外收一下這一年的尾款。只是不知道這次出行不知道是撞了哪門子邪,在過了一個高速收費站的時候遇到前面的幾輛車相撞出了一起車禍,在他們工廠的貨車司機在後怕還好自己的車沒撞上車的時候,那幾輛車裡的車主從車裡爬了出來,還沒說上幾句話,就打了起來。這一言不和地打了起來,其中有個看著挺悍的司機居然從身上抽出了刀,往一個車主身上捅了好幾刀,捅得那人全身都是血……這一捅,一發不可收拾,交警根本不能及時趕到,而且那拿刀的司機看樣子不是什麼好惹的角色,跟著另外兩個車主也吵了起來,看樣子是打算一個都不放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