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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去肯定是要去的……&rdo;鍾苟接起前頭的話接著說，&ldo;我等會要早下班一點，得去找初九弄套像樣點的衣服。&rdo;黑老三點頭，&ldo;是得注意一點，你可別穿件十塊一件的衣服去。&rdo;鍾苟瞄了身上那件穿了好幾年的當工作服穿的t恤，這是他以前還沒買過手頭上的這個服裝廠的時候在原廠十塊錢三件買回來的，一穿就好幾年了，穿得舒適。他也不是沒有穿過昂貴物件的時候，張歡華以前給他買過一件是別人一年工資的衣服──不過那些，他都已經穿不上了。好幾年過去了，他不再是過去那個發育不全的人了。現在張歡華回來，他甚至都要比他高大健康了。也不知道他在裡面受了多少苦──鍾苟想到這，心情複雜了起來，跟黑老三要了根菸叼在嘴裡，沒有點燃，只是光含著，含糊著音笑著嘲笑自己說：&ldo;看把我嚇得……&rdo;黑老三理解地拍拍他的肩，過來人一樣地說：&ldo;我當初見我丈母孃的時候也緊張得一晚上沒睡著，都這樣……&rdo;鍾苟翻了個白眼，一臉&ldo;我拿我這孬樣確實沒什麼好辦法&rdo;的神情。初九知道他晚上要跟張歡華的母親吃飯，比鍾苟還緊張，激動到手抖，拿了一套一套衣服給鍾苟試。後來覺得自己做的男裝完全不出色，他買的那些品牌樣板也不滿意，又打算拖鍾苟去逛專店。鍾苟本來就夠緊張的，加上初九這麼一表現，這挺好的脾氣也急了起來，拿了套差不多的衣服就說：&ldo;就這套了，挺好的。&rdo;初九一看，是dior的新裝款，簡約大氣，不得不說挺適合鍾苟，不過他還是想著帶鍾苟再去挑套更好的……在他想的時候，鍾苟已經進了試衣間把這套衣服往身上套了，要是按得初九的性格，這衣服試到天荒地老也沒個止境。這孩子一緊張，就沒個完。真是搞不清到底是誰要去吃飯了。儘管鍾苟也就跟黑老三，初九說了晚上要跟張歡華去和他母親吃飯，但到了下午五點的時候，合夥人們差不多都知道鍾苟這事了，紛紛前來鍾苟辦公室給他打氣。鍾苟被他們弄得頭疼，乾脆提前下了班，為了襯得上身上穿的衣服，還特地開了工廠裡的商務車去了張歡華那邊。他一到，浦志成就在大堂接了他，看他身上穿的不由笑問：&ldo;今天這是來幹什麼來了？視察歡華工作？&rdo;&ldo;沒有，晚上我們跟他母親一起吃飯。&rdo;電梯裡，鍾苟見浦志成不知道他們晚上要跟張母吃飯，於是老實作了答。&ldo;難怪穿這麼帥氣……&rdo;浦志成笑著點頭，直接帶了他去張歡華獨立樓層的私人辦公室。鍾苟一到了張歡華的地盤，直接呼吸一窒。他知道敗家子這人大氣歸大氣，但不知道奢侈到一人佔用這麼一大層樓當辦公室，光三面牆壁書架上的書都他媽的可以砸死一個連隊計程車兵，更不用說會議桌上前面幾塊大螢幕上的即時國際股市諮訊了，上面跳躍的資料圖能看得能讓外行人眼睛花得直接昏倒。而大書桌上攤開的各種書籍，圖紙，幾臺電腦證明著它們都被使用過並正在使用當中……&ldo;來了……&rdo;正在連排操縱檯電腦前工作的張歡華抬起頭瞄了他一眼，並未停下手中的工作，只是隨口說了一句：&ldo;先坐坐。&rdo;現在時間才不到六點，鍾苟知道張歡華忙，但不知道他忙成這樣，先前打電話說他要過來的時候張歡華在電話裡也沒說他有多忙，只是說了句：那就過來。到了，才知道這男人到底忙成了什麼樣……耳朵裡塞著藍芽，兩隻手在這幾分鍾內沒有停過，不停操縱電腦的同時還要跟人交流。張歡華說的是英文，語速快，鍾苟這幾年沒有太多場合要說英語，但基本功還是沒有落下的，但聽著張歡華說的時候也只能十句裡能捕捉到五六句能懂的，他的速度實在是太快，快得讓鍾苟心裡莫名著慌，覺得自己再過十年二十年，也未必能追趕得上這個男人一小半。張歡華總算在他本欲控制在三十分鍾內解決的事情在限定時間裡跟他的智囊團解決完畢，扔了耳中的耳機後，看到鍾苟正趴在他書桌上看書。&ldo;不是說我去接你？&rdo;張歡華喝了口水，揉了下脖子，這才有時間發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