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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曾經就笑眯眯地說過：兒子的好才是我的好，別的事，說起真的來卻是不干我的事的。狀似善良的老太太，綿裡藏針，護短至極，傷了她兒子的自己，萬惡不赦，怎可能幫自己？時間還是讓雷天響聰明得太多，他知道，孫志行不能原諒的不是他的那個朋友，而是不接受他警告的自己。時間過去……他還是在不知不覺間對孫志行輕忽了。他在一個深夜裡，送晚開會回家的孫志行回家，半途，孫志行停了車，去了一家飯店。雷天響跟了過去，看著他進了包廂，在外頭抽了一根菸，才敲響了門。他得到了允許，進了門，孫志行在包廂裡看著選單，平和地問他：&ot;要吃什麼？&ot;雷天響搖頭，貪婪地看著近距離的所愛的人。孫志行只是笑，平靜的笑，看不出波瀾。雷天響只是個粗獷的人，他懂孫志行，去又不太懂……他知道孫志行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卻不知道孫志行當下的心思百轉……他只知道在那當時，他是措手無策……於是在這種時候，他只能貪婪地盯著久未近距離接觸的愛人。&ot;我們能不能好聚好散？&ot;孫志行抽著煙，淡淡地問，行如流水，輕飄如白雲。&ot;不能。&ot;雷天響搖頭，他只是笑著，低著頭笑：&ot;我愛你，一直都只是愛你，因為一時的錯誤要退卻，怎麼可能？&ot;他笑了起來，卻是嘲笑自己。&ot;我不好。&ot;孫志行知道自己的錯誤，一直都知道不想改變的錯誤。&ot;我知道。&ot;雷天響平靜。&ot;你有時，讓我很不喜歡。&ot;孫志行說。&ot;我知道。&ot;雷天響說。&ot;對你不好的。&ot;孫志行補充，雷天響值得更好的。&ot;我知道。&ot;雷天響平靜，&ot;這件事，是我不好，你要原諒我，不能原諒也沒關係，我會一直愛你下去的，你一直都知道的，我會愛你到我死去。&ot;孫志行笑笑：&ot;你值得更好的。&ot;&ot;你就是最好的。&ot;最近的很多的日子裡，想起不理自己的他，想起不能擁抱的他，好久沒想過哭的他都想哭，但現在說也這翻話來，他卻不想哭。孫志行嘆氣，好久都沒說話，他其實想放他走，把自己放開，一個人安靜過完下輩子……他發現他太愛眼前的這個男人了……如果放開，知道他擁有另一段幸福，倒沒有那麼牽掛他了……像那深夜看著自己父親照片睡著的母親一樣……可還是不行嗎？他微笑說：&ot;我老了……&ot;雷天響說：&ot;那又如何……&ot;他看著孫志行，眼沒像夜裡想著他卻不能抱著他時難過那樣的眼紅，&ot;我愛你……你不理我沒關係的。&ot;他說：&ot;我不對，這是我的懲罰，你不要對我心軟的，我應得的。&ot;確實是他不對，一時的看不清讓他暫時矇蔽了眼，他該受到他應得的懲罰。他是他的愛人，無論愛不愛他都會一直愛下去的人，讓他不高興，受什麼都是應該的。孫志行卻趨過身，擁抱他，說：&ot;我捨不得你。&ot;前面沒有流下的淚，雷天響這時卻流下了，他說：&ot;挺好的。&ot;孫志行說：&ot;我愛你。&ot;淚還是流得更歡了，誰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沒有到情深處！雷天響流淚了，萬萬想不到如此境界：&ot;……&ot;想說，卻什麼話都說不出口。他哭了……成年的男人，萬千挫折沒有流下淚，生死關頭忍至最傷的疼也沒流下淚，這時卻哭了……但一個字也沒說出口，只為情人第一聲的告知，說：&ot;我愛你……&ot;他哭著哭著，說：&ot;我愛你，你別丟下我……不管我變成怎麼樣，你別丟下我……&ot;萬千的辛酸化為灰烴，孫志行又笑著哭：&ot;好……好……&ot;他說：&ot;對不起……&ot;雷天響說：&ot;對不起……&ot;孫志行說：&ot;對不起，我愛你……&o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