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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邊有人走了近……他依舊毫無目的地看著遠方,熟悉的不熟悉的都陌生了,這裡已經不是他的了。就算書房跟他臨走之前一樣沒有變化,但是他還是找不到歸屬感。原來丟棄了的,不是屬於自己的,就算再見也不會覺得波動,連多一點感觸都顯得多餘。那人等了很久……他依舊沒有開口。等他說話吧?只是等不到了。周時蹲下身,對著他的臉,說:&ldo;林立風……&rdo;他低下臉,要吻他。他沒動,眼神都沒閃爍……冰冷的唇印在上面……兩個同樣冰冷的人,他們誰都暖和不了誰。周時輾轉了半會,抽開身,看著他就像雕塑一樣沒有變化的臉,笑了笑,&ldo;裝得挺像的。&rdo;他眯了下眼,把手掌伸手他的脖子,親暱地撫摸著,嘴裡說著,&ldo;以前挺淫蕩的,現在裝貞烈了?無趣……&rdo;他站起身,冷笑了聲,&ldo;進門吧,別凍死了。&rdo;他走進門,好遠的距離回過頭,那玻璃外面的人,無神地盯著前方,就好像前一刻,他沒出現過在他面前。周時的臉,剎那冷冽得可怕。玻璃門碎了那刻,子彈劃過他的耳際,耳朵微微有點疼。黑無常回過臉,看到一身黑衣的周時站在那裡,就像過去一樣,遠遠的冷冷地盯著他,像一刀一刀刻出來的臉冷硬得讓人無法接近,散發著致命讓人無法呼吸的氣息。他是條毒蛇,記得他以前躲在書房外聽著父親這樣評價著他,只是當時的他不以為意,後來明白了,但貪求著那點情愛那點若有若無的溫柔也就不在意著。&ldo;進來。&rdo;他平靜地說著,&ldo;別讓我再說一次。&rdo;黑無常慢慢地站了起來,起身時把菸頭彈指送到湖泊裡,回過身時無波無緒地走近他。欲走過他時……猛地一下,周時牽住了他的手。他停了一下……下一刻,依舊往前走著。他帶著他往前走……跟以前一樣,只是,以前是他牽周時的手,沒想到,現在換周時來牽,這是怎麼回事?重溫舊夢嗎?他平靜地想著,這就是周時想要的?原本不要的東西不見了,懷念了就要再重溫一下?他卑賤的渴愛的醜陋臉孔值得他如是懷念?是不是大權在握,閒暇了就再賤踏下他翻打發下無聊的時間?把一個曾是人上之人的掌權者踩在腳底下蹂躪可能是件挺有快感的事吧……黑無常不無嘲諷地想。手指碰觸到冰冷的物體,他垂下眼,看到那枚曾經以為消失的戒指悄然地靜立在他的手指間。都一了百了了,這般姿態為哪樁啊……黑無常回頭看著周時,漠然地掃過,無動於衷地繼續走著。手裡握著的,從前不是他的,現在也不是,周時清楚明白告訴過他的,他已經完全接受了。他邊走著邊平靜地說:&ldo;周時,如果我有什麼沒給你的,你說,我有就給,但是如果你要從前那樣的我,我只能說我沒有……我都這樣了,折騰我我也沒力氣奉陪了。&rdo;他疲倦地笑笑,&ldo;我現在不過是有一天活一天,無非是具行屍走肉,時間就別浪費在我身上了,不值當。&rdo;他的手鬆鬆垮垮地掛在周時手裡,周時一沒握緊,就掉了出來。他依舊往前走著,一步也沒看站在原地的周時。活多久,怎麼死,都隨他的意。只是心,就算了,他沒這個東西。刺心之世事無常刺心之世事無常住在這裡好幾天,都沒再看到周時。反倒來了幾個醫生,三樓裡堆滿了一些東西,儼然一小型醫院的雛形。秦老背地裡沒人時對他說,也就三年五年的……說的時候,老醫生扎著他的手臂,看著青腫的針眼,撇過頭,就又不再忍心看了。黑無常倒顯得平靜,早就知道的結果。檢查出來時,空蕩蕩的腦袋早就接受了這個事情,如果不是姚涵江打的那幾個電話,他連檢查的心思也不會有,就這麼死在麗江的小城裡,也是好的。只是回到了城市,當了戒指被人找到,也就算了,逃不過的就逃不過吧,都不過幾年而已,人沒了之後,他也做不得主,周時再想從他身上得到什麼也隨他去了,左右不過是具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