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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來不想這麼慌張,但關凌不是哪個誰,不是他的屬下,不是疼他的姜航,更不是那個有著絕對權威的親生父親,而是那個看著有一點弱勢但其實內裡狠絕得一刀揮出就入骨三分,一針見血的人。這個人,決定著他往後人生大部份的走向,他不知道,他這個父親給他指引的是死活還是活路。這些,都在這個滿頭髮白的人的一念之間。商凌走後,關凌躺在椅子上,好長一段時間都沒回過神來。他沒有想太多,只是覺得,活到這個歲數,他確實也夠累的了。堅持的,不堅持的,這些錯綜複雜的事情讓他蹉跎了一輩子,外表看起來現在還是有幾許風光,但其中的過往,哪項是有幾許輕鬆的?現在想起來,他掙扎的,其實也只是他個人所掙扎的,別人在意不在意,覺得有沒有認同感,都是可遇不可求的事。細究起來,他其實挺悲劇的,一個人撐了一輩子,其實也沒個真正的歸宿。他其實都不知道後背倚下去,被人撐住是種什麼感覺──偶爾嘗過那麼一兩次這種滋味,也不過是告訴他,那種滋味有多讓人著迷,而他那片刻依靠的人其實並不是個好物件。他啊,這一輩子,其實說起來,無非是運氣差了。差在了最初愛的那個人,並不是對的那個人。最初的那迷障造成什麼樣的迷霧,最後也就造成了什麼樣的果──人要是能真正後悔,能回到最初該多好,如果能回到最初那一刻,關凌想他一定會去另找一個不那麼出色,哪怕平凡也可能的人相伴終老,他們之間無需那麼多傷害,只要冷了相擁,苦了安慰就好。而不是像他如今,也還得苦苦思索身後之事──人最初的時候真的是要遇到人,這能註定你一生的步伐,是真的輕鬆,還是艱難。夕陽西下,天邊的雲彩還是非常漂亮的,商應容走到他身邊走下的時候沒有發出一聲聲響。關凌看著夕陽慢慢西下,好長一段時間後,他緩慢開了口,他問商應容:&ldo;我們是不是沒有一條回頭路可以走了?&rdo;商應容沒有遲緩,在他話落之後淡淡地回覆他:&ldo;沒有了,事到如今,我們只能在一起了。&rdo;&ldo;嗯。&rdo;關凌點了點頭,臉色平靜。商應容靠近了他,把頭靠在了關凌的肩上。關凌笑了笑,撇過點頭,對在眼下的人說:&ldo;人要是真有下輩子,咱們都得找喜歡又能讓人安心的人過,要不,多累。&rdo;商應容&ldo;嗯&rdo;了一聲,拉過關凌的手,邊看著邊淡淡地說:&ldo;其實怎樣都無妨,活到頭,誰的身上都會發生一些事,是好是壞又如何,身邊的人是那個最捨不得的就好。&rdo;關凌笑著搖頭,感嘆:&ldo;你可真夠自私的。&rdo;相比之下,商凌其實要比商應容要好太多了,至少,那孩子知道分寸,不會什麼都要。商凌的病需要一個長時間的靜養,但姜航已經要回法院上班了。他每天都是司機接送,商凌也跟著去,早上去送,晚上去接,每天兩趟。只是這次有了阿清的兒子阿田全程跟著他們,子承父業的阿田其實比商凌都要小個六七歲,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卻已經是身手了得,十六歲那年就在容廣跟著阿清實習了,安保經驗現在那是相當的豐富,阿清把他調過來關凌滿意不已,阿田無論是從能力還是本身性格來說,都是個不錯的孩子。阿田是個活潑的人,連帶的,他的工作作風也很歡快,每天在路上時不時找兩位少爺說些笑話,一車包括司機,連帶他自己帶內四人全都被他逗得樂不可支。這天送了姜航到法院,阿田送了商凌回家,正在準備走的時候,關凌推開客廳的小門對他喊,&ldo;小子,你過來吃早餐。&rdo;阿田撓了撓頭,進門了。&ldo;凌叔……&rdo;阿田拿了關凌給他的果汁一股腦地全喝了下去。&ldo;上午還有事?&rdo;關凌給他遞過一盤雞蛋餅。&ldo;有事,但可以推,凌叔你有什麼事?&rdo;阿田塞了一大口到嘴裡,拿叉子又叉了一大串沙拉塞口裡。&ldo;送我跟商凌去霍老家,他請我們喝茶。&rdo;&ldo;霍老?霍安國?&rdo;阿田已經拿出了平板電腦查資料,嘴裡嘟囔著,&ldo;叔,你給我留兩塊餅,還給我下碗麵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