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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正好，這醫生缺的，他有，何暖陽那能給他騰出點來。關凌打電話讓安娜人來了讓他進來，他用最後一點自制力把自己趴在了辦公室的沙發上，算是成了具不能再動的木乃伊，只等著人來救命。醫生很快來了，給他針灸按摩，關凌在一個小時後才算是鬆了口氣，眯著眼睛要睡不睡地睡著。只是沒睡多久，商應容就進來了。他先是與老醫生客氣攀談，然後不動聲色地自然而然地問到了關凌在他那治療的時間等等情況。關凌閉著眼睛假裝睡著，也不打斷他們的話，任由他試探。反正這等事，只要商總起了興趣，他早晚會知道的。關凌不想跟他兜什麼彎子，免得浪費時間。既然什麼都剖開了攤開了，真刀實槍地應對就好。直到凌晨兩點，關凌的治療才算結束，腰也算是能動了，儘管還是痠疼，但這比動都不動不了，一碰就刻骨地疼的感覺要強太多了。這時候商應容的班已經加完，兩人上了回家的車。關凌以為商應容有話會等到回家再說，哪想，老馬的車才開到半路，商總就冷冷地開了口：&ldo;你以前不是跟我同一個理療師？&rdo;關凌閉嘴，不想說真話。他能說他覺得那些理療師沒老醫生合適他本人，所以才不經常去的嗎？再說了，以前商應容也沒管過這些，以前他也提起一次，但商應容只是不耐煩地回答他很滿意他的理療師，看來他現在是忘了。而他現在無論怎麼說，商應容都認定了他不把好醫生也給他治療的結果了，怎麼說都會是錯，關凌乾脆閉嘴，免得在車上當著司機的面又吵起來。&ldo;你一直在他那治療，怎麼不跟我說？&rdo;商應容臉色難看地看著關凌說，&ldo;他行醫都四十多年了，比那些人要強了不知多少，我脖子疼得要命也沒叫他過來幫過我。&rdo;說完，他臉色更難看了，看著關凌依舊冷冷地說：&ldo;我看你以前說的都是騙我的，什麼什麼最好的都給了我……&rdo;說到這，他的臉扭開了，看著窗外，不再發出一語。關凌正視著前方，漠然地坐著。每天商應容都要找出事，要挑事，沒茬他也要找出茬，在前幾次還會反唇相譏的關凌現在乾脆要理不理。他要是傻得什麼事都商應容認真計較，這還沒過上一天好日子，他就得先被商應容煩躁死。反正都不能再如他的願了，關凌刻薄地想，他最好趁早習慣，習慣我不會再像要過去那樣對他千依百順。要是習慣不了，他把他自己給氣死了也好。反正條款裡也寫明白了，他要是死了，自己有權接收他一半的遺產。所以，指望著商應容死了乾脆一了百了的關凌根本不理會現在扭過頭看著外面怒氣沖天的商應容。而商應容在下車進家門前發生關凌也沒示弱的時候，這下，暴躁的狂龍徹底發飆了：&ldo;開個門都這麼慢，要你幹什麼？你還能幹什麼？&rdo;按密碼開門的關凌手頓住了，當著商應容的面，閉著眼睛長長地呼吸了一口氣，把狂怒硬生生地全部忍下，放下按密碼的手，轉頭直視著商應容黑黝黝的眼睛，非常平靜地問這個永遠都學不會尊重他的人：&ldo;你是想讓我開門呢，還是今晚我回我住處去住？&rdo;他儘可能地讓自己口氣溫和，讓它聽起來是詢問，而不是挑畔。商應容回看著他，然後轉過了臉。關凌沒再說什麼，開了門。只是他沒有先上樓，而是一屁股坐到沙發上，疲憊至極。當他抬起頭，看到商應容居然還站在客廳，就在他不遠處時，看著那張曾深愛的臉，他突然心軟了一下，搖頭苦笑了一聲，拍了拍身邊的座位。商應容走了進來，坐下。&ldo;你說我能幹什麼？&rdo;關凌說出話，才發現自己的喉嚨啞了，他清了清喉嚨，繼續說：&ldo;你說我還能幹什麼？照顧你這麼多年，以前在照顧你，以後還是會照顧你，我還能幹什麼？&rdo;他看著商應容，看到商應容沈下臉，要開口的時候他打斷了他，他伸出手，拉過商應容的手放到自己的腰上，平靜地說：&ldo;我腰疼，整個人都動不了的時候，你有想過為我做點什麼嗎？&rdo;&ldo;那是你……&rdo;商應容本來想說出&ldo;那是你沒自己說&rdo;的話，但在關凌的視線下，他閉了嘴，有些說不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