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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凌說完,那邊靜默了一翻,然後關凌聽了那邊有道重重的吸氣吐氣聲……關凌嘴一挑,知道那人是誰,但這也沒阻止他結束通話電話。他話說得不算難聽,也算是多少給了陳溪米點面子。要是不給,陳溪米也聽不到他的話。陳溪米這個小孩,真是不知道怎麼想的,看似清高不願同流合汙,但那高傲的頭一低下來就低得這麼快,好像有了被生活所迫就有多無奈苦楚似的,偏生的,好多人都吃這套,連陳曉遙都不能免俗。倒是像他,萬事周全,倒要被人看不起,要是軟弱點,都要被人欺到頭上來了。這世上沒有幾個能真正懂得適可而止的人,自己的命運還是自己掌握來得好,一旦過於為他人著想,到頭來什麼也得不到,一無所有。商應容那個陳溪米知道的號碼,商應容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沒用了,所以找人找到陳曉遙那邊去了應該沒什麼意外。既然找到了他頭上,所以關凌把人挖起來吃飯的餐桌上跟商應容把這事說了。他淡淡地說陳溪米讓陳曉遙找他借錢治病,而商應容只點了下頭,說:&ldo;你看著辦。&rdo;&ldo;我沒打算借。&rdo;關凌其實可以不說,但他還是說了出來。商應容看他,冷漠的眼睛沒有情緒,&ldo;那就不借。&rdo;他吃著他的飯,筷子一直往那道酸辣魚片夾,一碗飯下去,滿滿一大白瓷碗的魚片就少了一半。關凌奇異地有點被討好,難得地沒再語帶諷刺說下去。滿桌的菜裡,就這道是他做的。陳溪米找上陳曉遙,或者說找到容廣的事關凌是知道的,阿清已經不僅是是洪康的助手,也是他的手下,洪康手下的權力已經有一小半是在他手裡,這種事他要是都不提早告訴關凌,他也就坐不上他現在的這個位置了。既然阿清都知道了,洪康也是知道的。他沒有先告訴商應容,關凌對這老狐狸的識趣也是冷眼旁觀著,也希望洪康一直這樣識趣下去。畢竟,誰都不喜歡一個盡給自己添亂的人。關凌以為陳溪米的事到此為止,哪想,陳溪米急於給他妹妹換腎,與韓湘的人接觸……阿清及時找人換上攔下,從陳溪米手裡得到了一大堆豔照。阿清把照片發到關凌手裡,關凌看後終於大發雷霆,把照片列印出來,在這天商應容下班回來後甩到商應容臉上,當晚登機回國。商應容本想攔,但看到關凌那身見神殺神,見鬼殺鬼的氣勢,冷著臉看著關凌拿著護照什麼也沒帶地走了。當然,他以為關凌生氣得想把他頭打爆時,關凌坐上飛機,在飛機起飛的那刻,情不自禁地吹了聲口哨,在心裡默默地給了商應容一箇中指後也大鬆了口氣。可能半年不見,乍然見到對他如此依賴順從的商應容,不可否認,關凌對這樣的商應容其實還是有些心軟了。如果不走,再被商應容這樣多磨個幾日,神智怕又要被擊潰防線。愛恨總是一線間,哪怕恨得足夠給力,愛也會悄悄探出頭去偷瞄心中曾最愛的那個人。要是不再足夠理智,又怕是淪落到再次被人主宰心神。關凌不想再次犯錯,他只想真等到那麼一天,他能灑灑脫脫地走,而不是再被傷一回,黯然神傷再次敗北。心這個東西,還是放在自己手裡掌管來得好。關凌這次回去的長途飛行沒有睡好,精神是疲憊的,但就是睡不著覺。所幸儘管疲憊但情緒還比較平靜,尤其當下了飛機,踏到比較熟悉的土地上時,臉上不由露出了笑。來接機的阿清陪他坐到車上,看關凌臉色還比較正常,心裡也鬆了口氣。他怕關凌要是真生氣,不知道怎麼收場,大老闆打了電話給他,口氣冷硬得阿清心裡沈甸甸的,怕一時處理不好他就得被打發去放羊。他爬到這個位置不容易,幹這行是他擅長的,又有豐厚的資酬,容廣的前途更是每年都以不可估量的力量向前發展,而對於他,未來發展的空間相對應的更是很多,接觸的人得到的權力也會隨著年月成倍增長,阿清有野心,他也知道關總知道他的野心,他不想成為可以犧牲的小卒。混飯吃的人,就算再有本事的人,多少對得失有點在意,畢竟這關乎他的前程,所以阿清儘管表面平靜,但心裡還是不安的,所以在車上忍了忍,還是有點試探地問關凌:&ldo;您想怎麼處置陳溪米?&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