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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哪天開始的？&rdo;紀盛開了口，語氣平靜，似乎之前冷漠眼中的嚴厲是紀煦潮先前看花了眼。&ldo;前天……&rdo;紀煦潮老實回答，說著看了看車後，隨即回頭轉頭對紀盛說：&ldo;爸爸這陣子老有人跟著我……&rdo;&ldo;嗯，我知道。&rdo;紀盛是在回來之前的一個小時從電話裡知道的，他也知道紀煦潮不去私宅讓阿平照顧而是在這些熟人之間打轉，為的是什麼。&ldo;爸爸……&rdo;是老馬在開車，紀煦潮也沒什麼忌諱，乾脆爬到紀盛腿上，面對紀盛坐著，把自己全靠在了紀盛身上。&ldo;瘦了些……&rdo;紀盛摸摸他的腰，淡淡說了一句。紀煦潮&ldo;嗯&rdo;了一聲，靠在他懷裡，像只乖巧的小豹子。車又開了一會，紀盛像是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ldo;還病了……&rdo;紀煦潮從裡聽出了紀盛某種不能用言語明道的情緒，於是抱得紀盛更緊，似乎這樣，他們永遠都不會分離，可以永遠都在一起。看了醫生，才知道扁桃體嚴重發炎，醫生看了奇怪地問：&ldo;你不知道疼？&rdo;紀煦潮看著紀盛頗為委屈，&ldo;爸爸我是真的不疼。&rdo;他才不是什麼隱瞞病情，就覺得噪子晚上有些癢，想咳。&ldo;他不太怕疼……&rdo;紀盛坐在椅子上，伸出手，把剛看過喉嚨的人抱到腿上坐著，已經懶得管會診室裡的醫生和護士是怎麼看待的了。他冷著臉，不怒自威，醫生也更是嚴肅起來，&ldo;對疼痛不敏感？&rdo;&ldo;不是，&rdo;紀盛冷冷地看著醫生，&ldo;我說了，他是不太怕疼，疼了他當然知道。&rdo;以前飯都沒一口吃，衣服也穿不暖，哪裡不可能疼，又哪裡可能舒服？但小東西從來沒喊過疼說過苦，忍習慣了，一點點小病小痛他也能當沒發生一樣。自己的孩子自己知道，紀盛不屑於跟別人解釋他的孩子的事，但礙於對方是醫生他多說了現兩句，說完也不打算再說，只是直視著醫生冷漠地說：&ldo;開藥吧……&rdo;醫生見他的臉色就知道剛那話得罪了紀盛，不再多言開起了藥。紀煦潮看著紀盛的冷臉就知道他生了氣，這時老實地坐他腿上，連動彈都不敢動彈一下，生怕紀盛罰他。紀煦潮在醫生打消炎的吊針，中途老馬送了稀飯過來，紀盛先是抿著薄唇喂他，喂到保溫桶最後幾勺時才張嘴淡淡問：&ldo;這幾天都沒怎麼吃飯？&rdo;&ldo;有吃啦……&rdo;紀煦潮吃飯時確實覺得喉嚨有點疼，但因著頓頓都是在外面吃，他又不是會發牢騷的人，又不可能去浪費食物，不可能為那點疼就不吃飯，所以他真沒覺得有什麼，不過紀盛的話像是特別提醒，紀煦潮有些心虛地說：&ldo;吃的時候確實有點疼，可還好吧……&rdo;紀盛本來的冷臉更是陰沈了下去，臉色很是難看。&ldo;我得好好吃飯，你在外面呢，我得等你回來……&rdo;紀煦潮吞完口裡無任何刺激的香軟稀飯，最後一句說得很小聲，&ldo;我得好好等你回來。&rdo;說完，臉垮下了，&ldo;我是真不知道我生病了。&rdo;說著，眉目間全是孩子氣的委屈。他也不想這樣的。真的不想。&ldo;爸爸知道了。&rdo;他生著病，紀盛自然不可能跟他生氣，他調整了一下情緒，坐到他身邊，把紀煦潮的頭連著枕頭搬到自己腰腹處枕著，摸著紀煦潮的頭髮，無聲地安撫著他入睡。紀煦潮這半來個月根本沒好好睡過，聞著熟悉的體溫很快就陷入了沈睡。過了一會，紀盛的手下才輕輕推開了門，把行動電話放到了紀盛手中，讓他處理必須儘快處理的公事。這事，本來是紀盛一下飛機就應該去處理好的。紀煦潮一直在睡，紀盛在沿路不少人的好奇眼光中抱著人上的車，從吊針完了他就沒打算把人弄醒，讓他一直睡。上車後老馬開的車都要比平時的小心還要小心，怕有一點癲頗把小老闆給弄醒了……現在老闆一臉的肅穆，老馬覺得要是這時候出個差池，就算平時他多努力工作的好也頂不得這時的一小點錯。總算到了老闆要到的酒店，老馬在下車的時候在心裡長長地出了口氣，同時腳步飛快且無聲地把後面的車門開啟，跟著紀盛到了電梯口才走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