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顆子彈射進他的心+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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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眼線間的寂寞陰影，那不帶絲毫雜質的笑容，那安靜時蒼白空洞的表情，都不應該出現在這樣一個人身上。都不應該出現在一個殺人如麻的殺手身上，他又準備站起來……&ldo;等下……&rdo;冷眼觀看著一切的李呈天突然說道。範澌安靜地回過頭。&ldo;你不再考慮一下？&rdo;李呈天冷靜地說，他很認真，睿智的眼睛裡閃過一些範澌看不懂的光芒。範澌又認真地想了想，帶著點疑惑：&ldo;你找我就是說這些事？&rdo;李呈天看著他，那有著少年臉孔的人，資料上說他已經三十歲了。他從十二歲到現在，當了十八年的殺手，記錄在案的人命有一百三十七條。揹著一百三十七條人命的殺手，有著他見過的最美麗最讓他心悸的純潔無瑕的笑容？這場行動是李呈天親手安排的，他有九成九的把握能把他捉拿歸案……可他現在強烈不想這麼做，他想知道，到底是什麼樣的原因才會讓這個人這樣匪夷所思……至少，他微弱的好奇心前所未有的強烈起來……他不應該死，至少不是在現在。於是，他靜靜地笑了笑，語氣柔和了一點：&ldo;你認為我找你應該說什麼事？&rdo;那是一種人類天性對於別的動物示好的一種音質，會讓最遵循自然天性的人會第一意識覺得這個人是安全的，不會產生排斥感……果然，範澌又坐了下來，他想了想，蒼白的臉上充滿著陰鬱和不解，說：&ldo;你可以跟我說說你怎麼解了我的病毒。&rdo;&ldo;你想聽嗎？&rdo;李呈天優雅地把他面前冷掉的咖啡拿過來，&ldo;喝茶還是喝開水。&rdo;範澌抬起眼，眼裡有好奇：&ldo;開水。&rdo;李呈天彈了手指，後面的服務生領命而去。&ldo;你……不急著捉我？&rdo;範澌把棒球帽稍稍拉高了一點，左右看了看，然後又把帽子拉下：&ldo;你很有意思，比我以前見過的有意思多了。&rdo;對於他的評價，李呈天微微笑了一下：&ldo;謝謝。&rdo;範澌很有禮貌地回道：&ldo;不客氣。&rdo;他表現得很有教養，他會說對不起，他也會說不客氣。也許，他是個有教養的殺人不眨眼的殺手，也許，他從來不覺得殺人有什麼不對，李呈天有點荒謬地想。下一刻，他甚至都不覺得這是荒謬的事情，有那樣眼睛和笑容的人，或許真的只是在認為，他只是在做他認為有趣的事情。李呈天苦笑，第一次覺得他接手的這個案子，或許是真的有點棘手。範澌看著他說：&ldo;很高興見到你。&rdo;他的神情，真的有一絲高興。剎那，李呈天再一次無語。七他是真的高興，一絲一毫都看不出假意。這個讓李呈天暗暗心悸，半晌盯著桌子，沒有張口。範澌不再追問，見他不開口，投下眼斂，那道陰影又把他的眼眶蓋住，帶出濃重寂寞。前一刻的高興，此刻的陰鬱，他的變幻莫測，卻全都出於自然。這真是要命……李呈天覺得唏噓。&ldo;你的病毒都在人類基困突變的可控制範圍之內，我只是剛好找到了其中幾種突變的次序。&rdo;李呈天微笑起來，他彈出煙盒，抽出一隻放在口裡，然後把煙盒遞到範澌前面：&ldo;來一支？&rdo;他的態度真誠友善，儘管他是來捉他的，範澌倒不覺得他多讓他討厭，他對他有一點興趣……在沒把他弄死之前他有很多樂趣可待發掘。他低著頭思考，想著要不要再繼續玩下去……兜裡的電話響了，反追蹤的手機裡他的夥伴在嘆氣：&ldo;瘋子，別玩了，咱們現在先逃出來，以後挑個好點的地方再玩……&rdo;外面的佈置確實讓人插翅難飛，範澌把手機掛上，對李呈天說：&ldo;我先要走了，下次再聽你講。&rdo;他還把揹包拿下來，在一個小袋裡摸了摸，摸出一疊錢，放在桌上，當咖啡錢。嶄新的票子，這一疊足夠他可以拿咖啡泡澡了，不，足夠泡一個月，天天換新咖啡湯。他又隨意地把揹包掛肩上，繞過半邊桌子就要走……&ldo;你走不了。&rdo;李呈天冷靜地說，要桌上敲敲煙：&ldo;再考慮一下我的提議。&rdo;&ldo;我不喜歡那樣。&rdo;範澌有點冷淡，像是心灰意冷的樣子：&ldo;很多人跟我說過這件事，我不是很理解監獄是用來幹嘛的，我的意思是，&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