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顆子彈射進他的心+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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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殺一個少殺一個對他來說已經沒有區別。他其實很喜歡這個人，這麼早就讓死去讓他覺得有一點……不怎麼喜歡。不過當他想著他的地下室，想著他的老鼠兔子們時，範澌再度提起了槍。&ldo;上車。&rdo;那個男人在吼。他一手握著心臟，一手把自己耳朵裡的東西扯了出來，並在地上用腳重重地碾了碾，滿面的沉色，開了車門進了副駕駛座的位置，範澌看著他的動作，耳朵動了動，發現他可能被四面包圍了。四面的車子跟人群都在往這個位置湧來，像四面的大海湧向低谷的陸地一樣來勢洶洶。他第一時間反應過來，跑進了車裡，安全帶都沒系，車子就如離鉉之箭一樣的射了出去。李呈天穩住身體，差一點就感覺自己那顆中了彈的該死的出了很大毛病的心臟就要跳了出來……其實它真應該跳出來完了算了，剛才它就幫他決定了一個荒唐得不行的決定。他居然幫一個殺人如麻的所謂魔鬼出逃。他還是這次行動的主要負責人。&ldo;shit。&rdo;李呈天閉著眼睛低咒了一句，低下頭看著已經沾滿鮮血的手，偏頭看了看淡漠少年臉一臉的不在乎用著220的時速飆著車，覺得他蠢到家的行為完全不需要別人來告訴，自己就完全明瞭。血再流下去，他不到十分鐘就要死了。在死之前，他幫助他要抓捕的犯人逃逸，真是……他活著以來幹得最&ldo;棒極了&rdo;的事情。失血過多讓他神智有點昏迷，在昏過去之前他說：&ldo;車子有反追蹤系統，後面有槍……&rdo;隨即，他很冷靜地在昏過去之前還是覺得自己真他媽的吃錯藥了。子彈射到了車子上面被反彈了回去，不用判斷範澌都知道這是一部好車子。他一手打著方向盤，把車子的系統啟動，一路狂飆還不忘把自己的揹包扯了出來，伸手在盒子裡扯過一個針筒，猛的一紮就扎進了已經昏了過去倒在自己的血泊裡的李呈天的脖子上。血立馬止了，兩隻手握著方向盤的範澌眼睛亮起，一腳完全踩到底，往對面齊齊向他開過來的三輛車子衝去。驟然而亮的燈光，愣是把黑色的幕夜照得剎那宛如白晝。十九李呈天醒來，感覺不到自己有死亡的跡象，至少他的血在身體內是流動的。範澌在旁邊玩著槍，看見他醒來，他把瞄準前頭大海無盡頭的槍收回。車前面的玻璃碎了，他們倆人躺在玻璃碎片裡，而範澌神情有點高興，他亮著眼睛說：&ldo;你還沒死。&rdo;李呈天看著藍天碧海，再看看他們的狼狽，範澌臉上有傷痕，他的手臂處扎著很顯眼的布，滲著很難看的血液。他的血液一點也不漂亮，暗紅著透著藍色，詭異得讓人心焦。沒錯，李呈天感覺焦慮，範澌的臉上全是青色，青得發黑。&ldo;你……&rdo;他的喉嚨疼痛，發不出話。範澌看了看他說：&ldo;你看起來不錯。&rdo;他笑了笑，在他的旁邊摸了摸，拿出一片碎片扔出，自言自語地說：&ldo;我突然不想殺你了。&rdo;&ldo;你還想得到什麼？&rdo;他轉過頭，對李呈天認真地說。李呈天看著他，總是冷靜的眸子裡有一點的震驚。&ldo;你，還想在我這裡得到什麼？&rdo;範澌還是很認真地說。&ldo;你說說，我看看我能不能給。&rdo;&ldo;為什麼？&rdo;李呈天勉強地說。&ldo;他說，如果你覺得有些人想從你這裡得到什麼，如果我想給，那我是可以給他的。&rdo;沉默了很久，&ldo;他是誰？&rdo;範澌把玩著手中的槍，神情無謂：&ldo;他就是他。&rdo;大海的風吹過，吹亂了頭髮，吹涼了身體。久久，李呈天都覺得自己無法言語。他總是自信能得到他想要的，再強再毒再沒人性的罪犯，從不能逃脫在他手裡。這次，他卻覺得，或許，他已經不再有那份把握了。他就是個孩子，他這樣想著，看著前面急急飛過的海鳥，他就是個孩子，一個活在自己世界，無憂無慮，自由自在的孩子。他轉過頭，嘶啞著嗓子：&ldo;如果我什麼都不想要？&rdo;&ldo;你不想要？&rdo;範澌困惑：&ldo;你要實驗室，你要我……住進那個監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