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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餓不死你……&rdo;譚少嘀咕。範七媽見兒子走了，捏著他耳朵，佯裝兇狠地問：&ldo;又闖禍了？&rdo;&ldo;哎喲，我的媽啊，你輕點……&rdo;譚少哭喪著臉，&ldo;是的，我闖禍了，我道歉，我被哥已經修理好幾頓了，您就別了……我好歹也是你小兒子不是，就算不是親生的你也不能這樣對我啊。&rdo;範七媽氣得笑了出來，&ldo;又貧，又貧，你這嘴什麼時候才能老實點？&rdo;譚少笑，摸了下耳朵，一屁股坐下，力道坐重了剛消腫的屁股猛地疼了一下，他不著痕跡地皺了下眉，然後拿起一碗粥狼吞虎嚥，含糊地說：&ldo;你見過我什麼時候老實過？我的美人媽，你就死了這條死心吧……&rdo;&ldo;闖禍精……&rdo;範七媽敲了下他的頭，笑著幫他夾菜，看著他不亦樂乎地沒心沒肺一樣地胡吃海喝。自家的小孩，就算大大咧咧，沒心沒肺，淘點，痞點，愛乾點小壞事也就算了，反正不出大事就成了。沒辦法，誰叫他招人疼呢，只要他少闖點禍多聽點話就已經謝天謝地了。&ldo;你啊，少淘氣啊，就算你哥再招人愛，被你這麼搞下去也沒人會進咱們范家的門了，你哥要是娶不到嫂子，到時候少個人疼你怎麼辦？&rdo;範七媽笑得眼眯眯的，看著樓上，等著兒子跟他爸下樓吃早飯。譚少聽得被粥給嗆著，硬生生地忍住，嘿嘿地跟範七媽沒皮沒臉的笑了一下。一出門，譚少就焉了，坐在車子裡一聲都沒吭。範宗明看他幾眼，隨口問：&ldo;怎麼了？&rdo;譚少搖頭，&ldo;沒什麼。&rdo;範宗明此時手機響了，沒再多問，說他的電話去了。譚少撇過頭看了眼他，其實無論看不看都無所謂，他哥從小到大哪個模樣都刻在他心裡，無論什麼情況他都能一筆不誤地勾勒出來。可是……又怎麼樣？他是他哥，再怎麼把他放在心上他也只是他哥。譚少每次自范家出來就有罪惡感，每次看到範六爸跟範七媽，就覺得自己豬狗不如，畜牲還知道感恩呢，他這小混蛋卻打恩人家兒子的主意，真他媽的混帳。他在心裡抽了自己無數耳光……然後想，我要當一隻鴕鳥，把應該埋的埋了，找個能愛的人愛去……&ldo;想什麼？&rdo;範宗明掛完電話，問他。譚少回頭，看到他哥正在看著他，堅銳沈著的眼睛就像掛著無數星星的黑幕一樣神秘好看得讓他移不開眼睛。他在心裡哇啦啦地亂叫，完了，完了，愛什麼別人啊，我光是愛他就覺得自己的愛不夠，怎麼可能愛別人？一想，他再次覺得渾身都無力，為自己悲哀。&ldo;想讓爸不訓你，就少闖點禍。&rdo;範宗明淡淡地說，隨後接通了另一通電話又跟人說他的話去了。譚少嘆了一口氣，斂著眉頭深沈地對自己說：&ldo;好好地憂鬱一下吧。&rdo;隨即他苦笑了下，暗想今晚該去哪個酒吧找個人消譴一下……再這樣下去自己的小宇宙總會有捱不住的一天會自爆的。譚少不敢太明目張膽鬼混。以前範宗明不知道他喜歡男人時都不許他跟不三不四的人隨便在一起玩，何況知道他喜歡男人後，更是不允許他跟人有不正常關係。溜出範宗明家後，他去拿錢，發現卡上的錢還是取不出，他恨得直罵範宗明，卻又沒奈何，只好打電話獻媚，&ldo;七哥……&rdo;那邊淡淡的&ldo;嗯&rdo;了一聲，隨後說，&ldo;沒在家？&rdo;&ldo;呵呵……&rdo;譚少傻笑，媽的，老是拿錢來嚇唬老子，你丫這哥當得真出息。那邊沒說話，譚少裝傻，說：&ldo;我出來買點東西呢，卡里咋還沒錢啊？&rdo;老子都回來了，都你眼皮子底了下再怎麼樣至少也該鬆懈點吧？&ldo;沒有……&rdo;那邊詫異，&ldo;那來我這拿吧。&rdo;譚少牙都快咬碎了，繼續忍著，&ldo;知道了，您忙您忙。&rdo;掛了手機，氣不過，扔在了地上，對著旁邊的牆壁直踢腳，&ldo;不許老子愛你還不許老子鬼混，你他媽到底要我怎麼辦？&rdo;發洩完，哼了一聲，撿起手機，看著路人皆在驚詫看他，猛一瞪眼，吼，&ldo;看什麼看，沒見過瘋子啊？&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