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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健回了他三字：&ldo;不知道。&rdo;譚少翻白眼，只好問：&ldo;那他去我墳前看我沒？&rdo;張健沒說話，只是建立了影片，於是，譚少的大螢幕上，就見到了張健一臉的冷笑。譚少看他笑得陰冷，抖了一下，把壓在被子上的衝鋒槍給扔到地上，再用被子裹緊了自己，後邊枕頭也夠柔軟，他舒服地躺著，打算短話長說：&ldo;喂，我說張健，我怎麼說都幫過你好不好，你就派個人幫我瞄瞄他有沒有想我就這麼難？&rdo;張健冷看他一眼，然後又去瞄電腦去了。&ldo;我收了批黃金啦，拿來賣你，夠你掙的……&rdo;譚少心不甘情不願地說，&ldo;這樣你總該說點什麼了吧？&rdo;張健長手一抽，從一堆檔案裡抽出一個資料夾，翻開，掃了一眼，淡淡地說：&ldo;他去看了，早上去的，中午跟一女人吃了個飯，下午六點出的公司，回了軍區吃飯……&rdo;譚少聽著，等張健簡短的幾句話完了好長一段時間後，他才&ldo;哦&rdo;了一聲，慢慢地問：&ldo;那女人還是洪小雯？&rdo;&ldo;嗯。&rdo;張健又掃了一眼，應了聲，把資料夾丟到了一邊。譚少聽得笑了，額角的小白痕也在燈光下跳躍了幾下，他伸手又拿過床上的小檀木桌上的大碗公，單手拿著大喝了一口，咕嚕咕嚕吞下，說：&ldo;今天我忌日，張健，陪我喝一杯唄……&rdo;回應他的，是張健掐斷了的影片。譚少也不在意，碗裡的酒沒了，又伸到床下，拿出一大瓶白酒，倒進自己的寶貝大碗公里。參馱進來時，譚少已經醉得紅了眼，倒在了床角一邊一手緊緊抓著被子，另一支吊臂吊起受傷的手正脫離了吊帶出來像條死臂一樣斜放在一邊，整個嘴臉一幅呲牙咧的模樣。&ldo;我要殺了他。&rdo;參馱沒開口，把大床上的酒瓶給拿了下來，把桌子也搬到一邊，順便把譚少也連帶著被子放到了旁邊的椅子上，再把受傷的手固定繃住了。&ldo;我要殺了他……&rdo;譚少這下滿臉都是水了，他用完整的手邊擦著臉邊咕嚕，&ldo;混蛋，居然在爺的忌日帶女人吃飯，還說什麼寵我一輩子，照顧我一輩子，都他媽扯蛋，我真是年少無知才這麼為他想，混蛋王八蛋，死七哥臭七哥，我不要你了……&rdo;哭到最後，他還哽咽，都懶得想其實是他七哥不要他了……只是自己裝作自己不要他。不過，自己喝醉了，還是可以暫時癲倒一下黑白的，譚少微微這麼一想，越發的心安理得地罵起範宗明來了。都是他不仁不義不愛他，自己才這麼悽慘的，不怨他，他媽的他怨誰去？譚少不敢再去北京打聽訊息，怕一露餡，前功盡棄。先前隱隱的，他還包含著懲罰範宗明的意思，不給他任何探究到他活著的訊息，讓他抱著可能知道他還活著卻只能看到他墳墓的事實難受。可惜的是，譚少覺得自己太看得起自己，範宗明自他&ldo;死&rdo;後只低落過一段時間，然後該幹嘛就幹嘛去了。他是知道我還活著才這樣呢還是認為就算我死了他也不會多大在意才這樣呢？譚少每次想起這些，覺得範宗明不管在哪裡，都有本事讓自己恨得牙癢癢的。張健從公司回家時，接了個範宗明的電話。範宗明在那邊說：&ldo;我這月十號訂婚，張總能否賞臉出席？&rdo;張健淡淡地說：&ldo;當然，恭喜。&rdo;範宗明說了句：&ldo;謝謝。&rdo;然後結束通話了電話。張健沒再看手機，只是沈穩地開著車，隨即陳東打來電話問：&ldo;範宗明訂婚，說已經叫你去了？&rdo;張健&ldo;嗯&rdo;了一聲。陳東在那邊沈默，沒聽到張健說話，只好說：&ldo;我快到家了，你開車慢點。&rdo;張健微微地扯動了嘴角露出了絲冷笑，半靠著椅子懶散地開著車，一字未吐。譚少在範宗明訂婚當天接到張健的訊息。此時，譚少只說了幾字：&ldo;張健，你好毒。&rdo;他正拿著槍扛在肩上打算去訓練場試驗火力的路上，朝陽剛出來，照得路邊含露的青草樹木閃閃發光，譚少說完那幾句，覺得自己可能昨晚沒睡好，走了幾步，倚著昨晚大雨後滿樹都溼透了的樹幹，覺得有點力氣了又說了兩字：&ldo;謝謝。&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