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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宗明完全不發出一點氣息蹲下身,把他的褲管提了上來,果然,仔細一看,右腳上面有個小印子,不注意根本看不出來那是被蛇咬的。第三張照片上的他的腳底下踩著一條蛇,不細看根本不可能發覺,這事,報告裡沒有,連情報員也沒看出來……他的孩子不著聲色處理危險的手段果真不同凡響了。範宗明放下褲管,看了眼平靜睡著的人,轉過頭,忍不住又想抽菸了。譚少睜開眼,天空白白的,有幾許顯得藍色的雲……他其實有些想不明白,怎麼就不白白的雲藍藍的天呢?一切都癲倒了。他轉過眼,那一頭,範宗明在抽菸呢。他長著聲音叫著,&ldo;哥……&rdo;那長長的聲音,就像他們年少時,那一堆人駐紮在一起居住著一樣,只一聲,他們就知道叫他的那個人是準。那麼傳長的聲音,聽到範宗明耳朵裡,只一聲,他就回過了神,轉過臉,看到了他夢中的人。可惜,那人不是小孩了,是大人。大得笑容不見真切,什麼意味也看不出。&ldo;腿難受?&rdo;範宗明看著譚少。譚少皺了下眉,叫了一聲,&ldo;哥……&rdo;他真是懶得管些小瑣事了,難受不難受,真有那麼重要?他這些年受的哪樁,任何一個普通人比得上?他不裝崇高,也不稀罕裝,就是覺得他哥的態度真要不得,他選擇了這,註定就是桀途,心疼不心疼,有時都是諷刺。&ldo;不難受了?&rdo;範宗明還要那麼的矯情。譚少無奈,趴下身,賴在了他身,無奈地叫著:&ldo;哥。&rdo;其實,誰辜負了誰呢?誰又對不起誰?都是一場笑話,既然他們選擇了,是好不壞,誰也怪不得誰。範宗明一直都沒說話,他一直背著譚少去了屋裡,只是到了床上時說,&ldo;小知,哥帶你去江南。&rdo;江南,江南那是什麼地?綠草遍地……飛絮遍飛……譚少記得他年輕時在監獄看過他爸,他爸說他的母親,說那是個柔軟又堅強的女人,就像江南溪邊的小花,萬千江水都被推毀了,那小花還護著它泥土下的江南呢。只是,當小花沒了,它的恩主也忘記她時……什麼都沒有了,它還在原地,可能,它的子孫還記得她。譚少年輕時,探他那陌生父親的監後對範宗明說:&ldo;哥,我希望我是那江南的花朵下面的小花……&rdo;那時候,範宗明懂,也不懂。他懂了,把譚少當他一輩子護衛的孩子看;不懂,看似守衛住了,卻丟了靈魂。譚少知道,他哥懂,也不懂。所以,他問張健:&ldo;你說,當年,我要是一個人遠走,今日這些就不必要再發生了?&rdo;那些苦痛掙扎當初要是不貪求,今日自就不會理會了?張健在那頭說:&ldo;你,是怎麼想的?&rdo;&ldo;我愛他……&rdo;譚戀知嘆氣一句,又嘆氣了一句,&ldo;是我放不開他。&rdo;他承認自己的錯誤,要是放得開,當初一刀一槍就了結了自己,哪會像現在。&ldo;嗯,那就是你今日承擔的。&rdo;張健不可憐他,掛了電話。那一邊,範宗明處理完他的公事朝臥室走來。譚少慢騰騰地放好電話,他閉著眼睛在床頭想著一些並不怎麼愉快的事情:當他身體好了,他哥要如何利用他?他要如何躲避他?他們之間,無論怎樣,都已經沒有欣喜的結局了。因為自一開始,他親愛的哥哥就已經決定了,他是他愛的人,但,只會排在第二位。永世再無翻身之日。範宗明醒來時,床邊突然沒人。他以為是夢中沒人,揉了下頭,才確定不是在夢中,是人真不在他身邊。一走近窗戶,果不其然,院子裡,譚戀知正捲了床毯子躺在那在擦槍……他以為在他眼皮子底下,任何風聲都不會讓他知道。可是,有時候當一種職業幹久了就會成為天賦,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會驚動神經。他們暗地與人合作要清除中東線的軍火線路,那是他家孩子的老本營,想必這次不可能會輕易妥協吧?一見範宗明走近,譚少就笑著叫了聲:&ldo;哥。&rdo;他抬了下下巴,示意了桌子上的空碗,表示他已喝完了藥。&ldo;怎麼不叫我?&rdo;範宗明只草草穿了褲子與襯衫,釦子都沒扣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