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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達苦笑,作了個&ldo;禁言&rdo;的手勢。譚少沒想從他哥手下口裡打聽什麼事,他前面都沒有打聽過的想法,現在也沒有想知道的想法,他就隨口提了一下,也沒有繼續下去的意思。他是回來在人的眼皮子底下過日子的,沒有力量再衝鋒陷陣的時候,他只需要老老實實呆著的作他的&ldo;質子&rdo;就好。別的,有就有,沒就沒,不影響大局就好。他哥下來時,頭髮還在滴著水,譚少在椅子上仰頭看著他,瞧著他的走近。然後,他哥坐在了另一邊的椅子上,沒有再靠近他。譚少等著他說話,等了一會,發現範宗明又疲憊地閉著眼。他看了一會,以為自己會有一些別的想法,他回來幾個小時,就有了太多的想法,可看著這樣的他哥,他奇異地沒有任何想法,只是覺得有一種異常的平靜,就像他那些猛烈的讓人窒息的感情全都生了繡,它們還在著,可是,它們已經不能流動了。潛意識裡,他駭怕著在機場裡他哥那種眼神表達出的吞噬感,以為他哥會有什麼動作,打他罵人或者憐惜……那樣可實在太尷尬了,因為,他已經不知道會作出如何反應了。他沒有了眼淚,沒有了埋怨,沒有了計較,不再去想他們的感情是什麼面貌了,所有的一切他都覺得沒有了概念之後,他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去反應那些帶有感情和親暱的動作了。所幸,他哥沒有更大的動作。不得不說,他是有一些慶幸的。事情,有時候其實真的是一成不變的。回來的譚少第二天就跟一些人見了面,他們確定譚少的住所沒有變化,還客氣地詢問著他要住的時間,確定他退休後,要求他與新的接管人與他們開一次會,詳細討論一些問題。討論時,他們理智又狡詐地談判著,兇狠處亮槍的亮槍,攤底限的攤底限;談好了,自然能假裝什麼毛病也沒有的握手道別,活像誰也沒噁心過誰一樣。完了譚少帶著的一幫人出了場所,新的談判接管人第一次作為主談判上桌面,對於會議上範將軍的一言不發的深沈與他家的前老大陰險狠毒的笑面虎形象有些不太怎麼能聯絡到一塊,問他這前任老大,&ldo;你們真是一塊長大的?感情深厚得不行?我怎麼瞅著你們就是南北極一樣,除非地球全成了碎片才有可能在銀河裡有一點擦肩而過的交集?&rdo;桌子上的譚少與範將軍,他們的眼,就算是看到對方了,也像是全然的陌生人……每一次談判都是如此,也難怪別人老對他們傳說中的深厚感情有所疑惑了。譚少聽了,笑了。瞧吧,只要沒看過他們以前的人,都會覺得他們其實是那麼的沒有交集感。這都二十多年了,隨著時間的流逝,信任只會越來越薄弱,當他成長為一個明白所有殘酷的成人後,他都已經不再為那些可憐的,微薄的信任感去找什麼藉口了,而是主動回來,把自己放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讓他們束縛。就像他心甘情願讓他哥把他對他的愛作為武器一樣,對於這些,他總是有自知之明,並且竭力不讓對方為難。這種已經不能再流動的,就像空氣一樣極其自然存在的感情,譚少覺得,如果死了,或許能帶走一些吧?可只要活著,不管活在哪裡,活在誰的眼裡,他到底是捨不得讓他哥為難的。他們不怎麼說話,一個多星期來,就算躺同一張床上,譚少也好,範宗明也好,都沒怎麼說話。只是吃飯時,範宗明幫他挾挾菜,勺下湯,並沒有太多交流。範宗明去醫院檢查回來,譚少也沒有過問過。譚少已經不習慣對範宗明去表達一些什麼看法,他一次次獨自熬過來活著時,靠的是自己,而這些,教給他獨立生存的人就是他哥。所以,他好好解決自己的問題。他哥也如是。這種狀態其實是極其不正常的,但很顯然,他們過的不是正常人的生活,而正常的感情也被他們所撇棄,現在這樣譚少覺得倒挺好的。他們找到了最安全,也最適合他們一起的方式。沒有幼稚的胡鬧,沒有立場分明的爭取,一切都平靜安靜。範老司令跟兒子下棋時,問了他一句:&ldo;現在處得怎麼樣?&rdo;範宗明落了子,抬頭對父親說:&ldo;他不習慣我。&rdo;老司令訝異:&ldo;怎麼回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