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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宗明好笑，臉又一板，&ldo;是啊，很乖啊，架都沒出去打。&rdo;譚小爺毫不客氣地頭一點，&ldo;可不是……&rdo;兩短腿圈著他哥，掛在脖子上的手放開玩著他哥的衣領，&ldo;你說你好好的出去幹什麼，害我晚上都睡不好。&rdo;說著，打了個哈欠，也不問他哥討東西要了，頭枕在範宗明胸口，呼了一小口氣，就這麼著睡著了。範宗明低頭看著他閉上眼睛的小臉，長長的睫毛打在白白的臉上，似乎一捏就可以碎了，不由得小心翼翼地更抱緊了點，生怕自己抱不住，又怕抱疼了他。&ldo;媽。&rdo;範宗明進了門，抱著人去了廚房叫了聲範七媽。&ldo;回來了……&rdo;範七媽臉上帶著笑，把做飯的手套一摘，&ldo;這小土匪昨晚非得叫著要你一晚上沒睡，你先抱他上床，我幫你下碗麵吃點墊墊肚。&rdo;&ldo;好，&rdo;範宗明點頭，&ldo;他吃飯沒？&rdo;範七媽搖著頭笑罵自己兒子，&ldo;你這小寶貝缺了你能好好吃飯嗎？昨晚硬是追著他屁股餵了兩個多小時才餵了半碗飯，中午讓他吃飯，他說他早上喝了稀飯今天已經把飯給吃完了……&rdo;範七媽說著自己都樂了，捏了把範宗明懷裡熟睡的臉蛋，這天生的淘氣鬼，真不知道是隨誰了，孫悟空都沒他這麼鬧騰。範宗明也笑了，&ldo;那你幫我做碗蛋羹到火上，他醒了我喂他。&rdo;範七媽揮了下手，讓他走，&ldo;好，你先抱他去睡。&rdo;說完，又叫住了範宗明，說：&ldo;你啊別這麼縱著了，都快六歲了，要上學了。&rdo;&ldo;知道了……&rdo;範宗明笑笑，明顯的沒有放在心上。範七媽嘆了口氣，也沒辦法，只好讓兒子敷衍。範宗明回來其實是鬆了口氣的，去年他出門後，譚戀知可是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就算這樣了還要出來找他。說他去千里之外的外公家探親了，可這小家夥不管，趁人都睡了沒人管了，半夜背著他給他的小包，拿著他的小毛毯抽泣著走在去找他的路上……嚇得整個區的家屬半夜都爬了起來，就為了找這小兔崽子。還好小短腿折騰一天體內不支，走著走著半路就睡了，就算是這樣，也差點讓他走到了第一道站崗點，也不知道先前的幾個崗點他是怎麼躲過的。這次只是沒好好吃飯，比上次好多了，範宗明也稍稍心安了點，懷裡的小東西是早產，他是含在嘴裡怕化了，捧著手心裡怕疼了的護著才長成了現在這點小模樣，可自己也有非得離開他要去做的事，哪能時時刻刻像以前一樣守在他身邊。再如何，也得讓他慢慢習慣自己有時是不在他身邊的。範宗明抱他放在他們的床上，嘆了口氣，摸了摸他扁扁的小肚子，&ldo;怎麼一點也不知道聽話……&rdo;譚小爺被抽醒，做夢還夢見了棉花糖山，隔壁家小國隔著遠站著進不來，自己叉著腰站山前對著小國哈哈大笑。一樂，抽醒了，屁股疼。譚小爺一睜眼，聲茬厲色，&ldo;幹什麼，我還沒吃棉花糖呢……&rdo;譚小爺不爭氣，最後那呢字過於嬌聲嬌氣，原形敗露出賣了年齡，才六歲就肖想如同軍區教官般的口氣，這比夢見棉花糖山還要妄想。範宗明冷笑一聲，抱起他，幫他穿好衣服。譚小爺看著褲子嫌棄，把住光溜溜的屁股，&ldo;我要穿你的，我是大人了……&rdo;範宗明冷眉冷眼地把他穿好，不理會他的無理要求。譚小爺上了飯桌，告狀，&ldo;媽，七哥不給我褲子穿。&rdo;範七媽看著他身上穿上的，問&ldo;這是什麼？&rdo;譚小爺改口，諂笑，&ldo;他不給他的給我穿。&rdo;一句話又把無理本質給揭穿了，被範七媽敲了一記頭，還笑罵了叫小渾蛋。譚小爺也不介意，指著大肉包吩咐範宗明：&ldo;大渾蛋，幫我拿個包子唄……&rdo;吃完早飯，大渾蛋要上學了。小渾蛋就搖著小腳步跟在大渾蛋屁股後，一哼一哼昨天收音機裡聽到的兒童歌：小鴨子，不聽話，爸爸打，媽媽罵，哥哥愛，小鴨樂哈哈，樂啊樂哈哈。範宗明聽著被改編得支離破碎的歌曲，轉身對著歡樂的小作詞家說：&ldo;回去。&rdo;小鴨腳步頓住，扭了下小屁股，嘟嘴，&ldo;我不。&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