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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吃了一口面，為懷念的口感嘆了一口氣，隨即嘴角挑起自嘲的笑意：&ldo;其實我倒是想……可實在是做不到，誰叫我眼裡只有你，真是狗改不了吃屎，我再逃得你遠也要爬著回你身邊，真他媽悲劇。&rdo;他說完，喝了口湯，他咋了下舌，&ldo;這湯的味道居然還跟以前一樣……&rdo;他端起碗，放到了範宗明嘴邊。&ldo;有些東西是變不了的，&rdo;範宗明喝了一點嚥下，&ldo;我不會結婚。&rdo;譚少默然，接著他惡劣地笑，&ldo;這可由不得你……&rdo;&ldo;由不得我？&rdo;範宗明重複了一句，然後手一緊拘緊了譚少的腰，&ldo;由不得我，難道還由不得現在的你？&rdo;譚少眼睛突然瞪大，他驚詫地看著範宗明，半晌沒有說出話來。&ldo;你……你……&rdo;譚少閉目，不敢把下面的話說出來。&ldo;完成了，卻膽怯了？&rdo;範宗明傾過身，貼著譚少的背，半臉貼著他的半臉，&ldo;你就是這麼愛我的？&rdo;半夜時，譚少突然睜開眼。範宗明不在。他起身，從二樓走到一樓，再開啟大門。遠處傳來手電燈的照射，不到幾秒就有人迅速地到了他身邊，說：&ldo;譚少，有什麼事？&rdo;&ldo;沒什麼。&rdo;譚少莫明的心悸，有事不對勁，但他說不上來為什麼。範宗明半夜不在，肯定是在工作。這沒什麼……一直都常有的事情。譚少呆坐了半夜，早上起來，廚房裡有阿姨在。卻不是以前老照顧他的那個阿姨，是另一個看起來也很敦厚的婦女。&ldo;先生，你要吃什麼？&rdo;阿姨在冒著霧氣的稀飯鍋旁問他。譚少喝了一大口水，笑著說：&ldo;都好，就煮您拿手的就成。&rdo;&ldo;那就稀飯，加點小菜，聽說你喜歡蝦仁，我拿著炒點小菜，不腥的，你肯定喜歡吃……&rdo;阿姨笑得很厚實。&ldo;那麻煩你了。&rdo;譚少去了客廳，發現範宗明從大門進來。&ldo;哥……&rdo;譚少走了過去。範宗明抱著他，用腹指摸他的眼睛，&ldo;沒睡好？&rdo;&ldo;你去哪了？&rdo;莫明心驚一晚上的譚少問。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但就是心驚，好像有事情要發生。他也不知道那到底是什麼事情，他想想，讓自己這麼驚慌的肯定是大事件，他是明知自己是死途都不膽顫的人，沒有什麼能真正嚇住他，除了有關於範宗明……抑或？&ldo;在公司，&rdo;範宗明皺眉，&ldo;怎麼了？&rdo;譚少搖頭，讓範宗明帶著上了樓。&ldo;睡不好？&rdo;範宗明走著樓梯問他，他的臉比石雕還堅硬，譚少看著突然想，我有多少年沒看見他真正笑過了？好像很久了，這個只在他面前坦露情緒的男人，在他面前都已經不再好好地笑了。是沒有什麼值得喜悅的還是，喜悅太微少，笑出來也只能淺淡？&ldo;沒什麼……&rdo;譚少斟酌著，他不能再像以前一樣問範宗明他是不是出事了，他現在不能直接表達自己的擔心，如果他問出，下一刻，範宗明說，是啊，我有事，因為我不能把你的武器跟人才上繳給國有，所以我很費心……那怎麼辦？他還真不能一股腦的把他的這些的給範宗明。因為這些，不是他自己擁有的……不是他能決定的。他是老大……也只是一個頭，幾百號一流的亡命之徒全在他手下，不是因為他是以前那個任性應妄為的小子才跟他的。&ldo;沒什麼……&rdo;譚少又說了一句，他搖了下頭，可能是在寨裡被魏方的治療荼毒，神經錯亂多想了。&ldo;吃完早餐睡會，我下午去公司。&rdo;範宗明在房間裡脫掉他身上的衣服，他回過頭，看著譚少目瞪瞪地看著他的裸體。但眼睛裡沒有他。如名匠傾心全力打造一般的身軀走近譚少，範宗明摟著他，語調沈了下來，&ldo;到底怎麼了？&rdo;譚少看著他從小到大，從沒覺得多餘只覺得揪心的臉，終於坦露半分：&ldo;七哥，你知道的，無論怎樣，無論我死多少次，只要你好好活著，我就算再有多少不甘心，其實都無所謂的。&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