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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說的是什麼話……&rdo;老人笑了一下，要打圓場。&ldo;就我們三人，別兜圈子了，除非我死，要不，你們是絕不可能邁進我的勢力一步，我也不管你們安插了多少內線在我那，我可以告訴你們那樣沒用，我也可以跟告訴你，漢老，只要我哥在其位的一天，我會給你們一部分想要的東西，別的，多了，就恕我給不起了，我把話撂這了，找我談多少次我都這態度。&rdo;我站起身，微動了下腰，算是說了拜拜了。走到門口，他們都沒動。我瞧著那個已經比大理石更冰冷的男人說：&ldo;哥，你回不回？&rdo;他抬眼看我，我熱烈深愛著的臉孔依舊沒有動靜。我看著他，想著，如果不等他，我就一個人走遠會怎樣？其實也不怎樣，在一次一次的生與死之間，我早明白了，人與人的牽畔再濃烈也會被現實慢慢宰斷的。所有熾烈濃愛，哪經得住時間的消磨……再加上當事上的灰心與忽視，倆個人又哪來的幸福可言？那些溫柔甜蜜的情情愛愛最經不起挫折與痛苦的侵蝕，你以為你愛到死都願意，事實上你也不會後悔，可是，傷心卻總是在的。越深愛，受的傷害在愛的襯托下也就更刻骨。你以為你不在意，你以為成人的理智告訴你那不是你應該要的正確態度，可誰又能真能不在意？而，他不過來，又如何。有他的人生，沒他的人生，我都是需要過的。我走到了這步，選擇要愛著他過一輩子，就已經承擔了他所有給予我的，不管裡面是不是還有幸福。我可能望得他有些久，脖子酸了，我笑笑，想回頭拉門離開。我轉頭時，他慢慢地站起來，他看我一眼，對老人說：&ldo;長官，你十幾年前見過他一次，你記得他是什麼樣子嗎？&rdo;老人看我一眼。&ldo;你看看他現在這個樣子……&rdo;他說著，沒有看我一眼。我笑，我什麼樣子？是啊，我什麼樣子……可能跟以前不一樣了，事實上鏡子裡的自己有時我看著覺得熟悉，有時看著覺得陌生。老人仔細地盯著我，看了好幾分鍾，嘆口氣，說：&ldo;你們走吧。&rdo;他朝我走來，我朝他笑。他撇過頭不看我，只是走過牽著我的手，拉開門，牽著我往出口大步地走。就像逃開桎梏我們的牢籠一樣堅決地邁開大步往外走，沿途有風有雨，還下著冰雪，有硝煙，有埋伏，有不斷不斷的人拉開我們。可是，我們還是走到了盡頭……走到了出口處，那裡有光線，不明亮，但頭頂上有高高的天空，我們可以手牽手肩並肩走在下面。&ldo;我什麼樣了呢？&rdo;我自言自語，讓他帶我上車，回家。&ldo;你嗎？&rdo;他抱著我，不顧我年紀大得已經不再適合被人這麼用寵愛的姿勢抱著了，其實，他從來都這麼抱著我，沒顧忌過，&ldo;你跟以前不一樣了。&rdo;&ldo;有什麼不一樣？&rdo;我不好奇，只是接著話。&ldo;你以前很愛笑，眼睛裡亮亮的……&rdo;&ldo;那麼現在呢？&rdo;這樣一句一句下去也許我們可以接到家。&ldo;現在嗎？不知道。&rdo;&ldo;為什麼？&rdo;&ldo;不敢仔細看。&rdo;&ldo;嗯？&rdo;&ldo;看了心會碎。&rdo;&ldo;哥……&rdo;&ldo;嗯？&rdo;&ldo;我長大了，像你一樣了，你高不高興？&rdo;&ldo;不高興。&rdo;&ldo;那我還是長大了。&rdo;&ldo;嗯。&rdo;&ldo;七哥……&rdo;&ldo;嗯？&rdo;&ldo;你在哭嗎？&rdo;&ldo;……&rdo;&ldo;哥，你的眼淚掉到我脖子裡了……&rdo;&ldo;……&rdo;&ldo;哥……&rdo;&ldo;……&rdo;我抬起頭，捧著他的頭讓他的臉埋到我胸前，我睜著眼睛看著車窗外一片片飛過的白雲，告訴他：&ldo;其實，我一直都沒後悔過，再怎麼樣，都沒後悔過，我可以為你成為現在這樣，我也願意為你成為現在這樣。&rdo;只要你還要我，我都捨不得丟下你一人，哥。這世界太寂寞了，你要走的路的太遠了，我丟不下你一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