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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東講義氣,他對我先是新鮮好玩,他沒見過像我這種暴脾氣還不理人的人,他要忤著我玩,玩得狠了傷了我那天生的俠義心腸又軟了,然後作牛作馬想挽回,被他這麼拉攏,這要是換一般人,早被他收買,俯首甘為其小弟。可我是誰?怪胎!打生下來除了我奶奶跟我媽媽,我誰都看不耐煩待見,連我爹有事沒事都要挨我冷眼。我喜歡他,但這並不妨礙我討厭他,我無比討厭他,想著那兩次架的失敗,看著他心裡就糾得慌,糾成一團一團讓我難受得喘不過氣,所以就算在同一個班,我能不看他就絕不看他,絕對的同性排斥。他媽的該死的,這王八陳東還讓我知道我自己是個同性戀,教我怎麼不恨他?而像我這種陰陽怪氣的家夥,陳東又怎能不會不恨我?這一開始,其實就是一個死結,而從一開始,我們都並不知道。我們只好在一段一段的歲月裡,任自己糾傷在其中。那帶血的紅得赤眼的青春,現在回想起來都被一片紅激得睜不開眼。&ldo;張健……張健……&rdo;背後有人在追著叫。眼看校門就在前,我不耐煩地回過頭。女孩頓住……還退後了兩步。&ldo;張健,你值日……&rdo;那女的說。媽的,我在心裡罵了口,回過頭,就往教室走。&ldo;這小子拽得二五八萬的,哼……&rdo;一躲在角落裡抽菸的小子在我走過時說。我連冷眼都懶得甩,別人看不慣我,成,有本事來跟老子打……怕死的你就躲角落裡犯嘴賤吧,老子不在乎,沒那份閒心多看你一眼。我漠不在乎走進教室,有人在搬著桌子,有人還拿了掃把,掃了一眼,我把書包甩桌子,拿了掃把大半個教室掃完,掃把一扔,問:&ldo;還有事沒?&rdo;剩下那倆人齊齊搖頭,沒我事了,拿過書包,隨便往身上一套,去趕公車。到了站牌,眼前站了一人,視而不見,左腳換右腳,再一次覺得自己來這學校真是被逼上梁山……陳東看了我幾眼,我知道,他家離學校不遠,平時騎車,今天沒騎遇見他是我倒黴,但我告訴過他,有多遠就滾我多遠,他不會賤到我面前再找抽。上了公車,這個時間正好趕上下班高峰,沒座位,還有一些人站著,還好不太擠,我順著人流往車內擠,餘光瞥見他跟了我上來,我冷哼了聲,我家在終點站,他頂多就兩站,最好井水不範河水……果然,他跟他的跟班上了車就站下車的門口沒再移動了,離他四五個人位置的我站在車末放心地把眼睛投向窗外,壓根不理解自己剛才在擔心什麼……還怕這廝站我旁邊來不成?我暗暗為自己的下意識感到好笑,但下一刻,我就僵住了。&ldo;張健……&rdo;又是有人在叫我,正是那欠抽的。媽的,媽的,媽的……聽見那聲音我在心裡狂罵,逼著自己不回頭,這小子在招你呢,張健,別理他。&ldo;張健……&rdo;那人的聲音更大了,像在耳邊。該死的,你他媽的沒看見老子態度嗎?叫死人啊……我恨恨地回過頭,冷冷地盯著他。&ldo;這邊有椅子……&rdo;他勉強一笑,朝他前面的一座位點頭。看著他那張盡力和悅卻隱著點淡淡委屈的臉,我心裡想,他怎麼能就這麼犯賤呢……他怎麼就非要招我呢……他們說,張健,你真賤。我一看那張臉,突然氣不打一處來,正好這時一個站臺停車,我走向了門,陳東用手把著那臨門的位置,臉色突地一喜,我跟著人群衝了下去,瞥了那張愣然的臉,冷哼了一聲,向後頭看去,等另外一班車。於是,陳東的兩個跟班衝了下來,對著我就是一巴掌一個拳頭,我躲開了巴掌但拳頭沒躲掉,抱著腰往下蹲。這時,我聽他們說,&ldo;張健,你真賤。&rdo;我忍著牙,想冷笑,但無奈肚子太疼,旁邊的人見到此況也只是紛紛躲避……緩了下神,我站起來想反擊,一抬頭卻看到陳東那張臉,我皮笑肉不笑地笑了一聲,&ldo;您滿意了?&rdo;&ldo;老大,別攔著我,這小子給臉不要臉,他媽的欠揍。&rdo;&ldo;打他個半死,看他還作不……&rdo;那兩人火氣沖天,儼然我不死不足以平他們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