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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健……」陳東一下就受了傷,他坐在座位,覺得這一切他都做錯了,決定來寺廟,決定讓張健來車裡等,都錯了。張健卻一直都沒有說話。陳東也靜默著,他不是不想說話,只是無從說起。他不信太多。但同時又信奉一些。沒人會相信他的,像他這麼一生都從容的人誰也不會相信他的心有多虔誠……他很希望活很長的一段時間,跟屬於他的張健一起。「陳東?」張健連名帶姓叫著他。陳東回頭,這個一輩子都生活在順意坦途中的男人很乾脆地了聲「是」,他甚至俯過身,很弱勢姿態地親吻著張健的嘴唇,「什麼事?」「如果可以,我真想親手滅了你。」「那為什麼不呢?」身邊的人沈默很久。又過了一段時間,張健說:「我真想殺了你。」陳東再問:「為什麼不呢?」張健說:「我記得有一年,你來跟我吃飯,中途要去洗手間……」陳東等半晌,沒有聽到聲音,他「嗯」了一聲,催問。「你去了廁所。」張健說著。張健繼續冷冷淡淡地說著。「你轉了下彎……」陳東抱著他,張健不看他,只是抱著全身賴到他身上的陳東,「去了廁所,然後我看到你吐著抱著馬桶喊,張健……」張健偏過頭,看著寺院的一角牆頭,那裡還有如來佛的塑像,實在是太過諷刺了,像他這樣的人一生,平生造的孽過多的就是生孽,他的帝國就是踏在人命身上來的,再無論如何也跟仁慈也無一點瓜葛。「那時候,你想什麼了?」陳東的聲音很嘎啞。「我在想……」張健看著車外頭壁洞裡的如來佛塑像,他輕輕地說,「我在想,張健啊,這個男人是你的,他是你的。」好一陣子,好一陣子……陳東被張健沙啞又無力的嘶聲震得半會都沒有聲音。也在那一刻,陳東才知道張健的忍耐力。如果換成一般的張健,會對這樣的他如何呢?用幾個宿命佛理來歸定他一生的陳東他會對他如何?或許,如果另一個層面不愛陳東的張健,會一句話就了結了他的一生吧?陳東苦笑,張健卻抱著他,輕輕淡淡的聲音說著,「陳東,如果你真不那麼重要,我真想親手滅了你。」陳東聞言一股子傷心突然散了,他問:「你愛我?」張健沒有回答。陳東笑了,肯定地說:「你愛我。」陳東走的時候,老和尚非常中肯地坦言,「他身上殺孽過多。」陳東說:「大師,你有沒有聽說過豹子身邊有一隻沒被撕扯了一直願意吃素的狼?」老和尚說:「沒有。」陳東說,「我就他身邊那一條對他虎視眈眈的狼,至今存活。」回程時張健開的車,神色淡然一語未發。陳東好幾次過去拉他的手,他也沒動……有時陳東滿臉的笑意止都止不住,他就掃了幾眼。開到半途,陳東來接手。張健去了後座睡覺,陳東把車內的毯子蓋他身上,連夜開車回家。譚老大見到張健時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他在張健辦公室睡了一晚,見著張健就抱怨,「媽的你沙發比老子的床還舒服,萬惡的資本主義家。」張健讓人送進咖啡,脫了外套捋起袖子淡然地問:「怎麼回事?」譚老大走過去靠著他坐在椅子裡,好奇,「你怎麼知道這事陳東干的?」張健看他一眼。譚老大摸摸鼻子,「應該是陳東確鑿無疑了……這次國外收購案就是萬福國表了態拿下的,他背後的那個人聽說跟陳老爺子是棋友,我說陳家就許他這麼護著你了?」張健喝了口咖啡,搖了下頭。「你哥那邊?」張健問。「還好吧,畢竟他歷來跟陳東交好,兩個人相互利用得很愉快……」譚老大也問:「陳東應該知道我們上邊有人能搞定這事,他為什麼非得插一腳?」「他想管太多,也管得太多。」張健說。「那你準備怎麼辦?」陳東動作太大,以前小打小鬧的就算了,現在還摻手張健上邊的事了。「我會處理。」張健冷冷地扯了下嘴角。譚老大打了個冷顫,自言自語,「這次他應該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了吧?」把張健當女人管就算了,小偷小摸的什麼事都想知道也就算了,這次是乾脆挑明瞭出來說,啊,寶貝,沒事,你就往前衝吧,你男人我替你遮風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