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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些年啊，老覺得與其讓張健鬧心而自己心疼個半死，還不如不去較那個真……張健要是覺得那些往事都是自己的錯，那就是自己的錯；如果他覺得是他的錯，那就是他的錯，陳東不想去提也不想去掀，只願那些事情全部陳封再也不提及想起，張健也就不會因此冷酷暴躁。怎麼樣，只要張健在他懷裡安安靜靜地待著，陳東願意承擔一切，也學會去忍耐一些從來都沒想過要去忍耐的事情。第二天一早，因為今天是不上班，陳東平時不上班要跑兩個小時跑步機的晨起運動也只跑了半小時，出了健身房走了幾步，進了餐廳想看看之前用溫火煲著的粥怎麼樣時，廚房裡已經有人了。時間才七點，陳東連忙過去叫了一聲裡面的人：「阿姨，你怎麼這麼早？」「習慣了……」張母朝他點了下頭，笑了一下，「粥你熬的？」陳東微笑，「平時都張健……昨天他開了一天會，累，我讓他多睡會，也就是把他調好的份量洗好放進煲裡。」「你工作也挺忙的吧？」張母邊清洗著要做蔬菜沙拉的青菜邊問。「還好……一般，」陳東走上前，「阿姨，一大早的，你再去睡會，這些我來。」張母搖了搖頭，淡笑了一下，當年爽利直快的女人現在溫和了許多，眉眼之間有著不鹹不淡的意味，安靜詳和得很，「不用了，就呆這麼一兩天，我做給他吃吧。」「好。」陳東站在一邊，開啟了冰箱，倒了二大瓶牛奶進了容器封閉，然後放進一個立方玻璃裡面隨即倒了開水進去熱牛奶。張母看著他的動作，沒說話，看著因運動溼了半個t恤的陳東開啟廚櫃拿出了幾個瓶子，熟練地把它們拿出來勺出來放到另一個器皿裡。「這是芝麻跟蜂蜜，等會把熱好的牛奶倒進去，張健早上起來會喝一杯……阿姨，我也幫你們調一杯吧。」陳東邊調著邊跟張母微笑著說話。張母笑，「好。」等牛奶熱好，三個孩子也都起來了，跟陳東問了好，陳東讓他們先吃早飯，自己端了牛奶想上去給張健。只是走了幾步，張母在背後說：「等一會他起來再讓他喝，他睡眠輕，一醒來就睡不著。」陳東想，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張健一直不在她身邊，她一直都在擔心吧？他回過身，笑著對張母說：「好。」這個時候，他不想跟張母說其實這幾年張健睡眠好多了，有時候早上也會多睡一會，自己喂他喝點水喝點牛奶什麼的他也不再像以前那樣一碰就醒了，有時迷糊起來比醒著時可放鬆多了。他只是順著張母的意放回了杯子。「啊……」張母像是突然想起，「你快去換衣服吧，溼著衣服容易著涼。」陳東「嗯」了一聲，笑，「謝謝阿姨。」陳東進了臥室，脫了衣服沒去洗澡，去了床邊看了眼側著睡著的張健……見他頭髮有點凌亂忍不住碰了一下，碰了一下之後感受到他的溫度之後根本就是又走不開了，乾脆坐到一旁等著張健再睡一會就叫醒他一起洗澡。等了半會，因生物鍾張健終於睜了眼，只看了陳東一眼，就又把頭埋在了他的的胸前。陳東知道他是在慢慢清醒，等他徹底清醒過來也需要個近十分鍾，遂即鬆開了他去浴室放了水。等到在浴缸裡泡了一會，張健閉著眼睛開了口，「幾點？」「快八點了……」「我媽？」「醒了，在廚房裡，在等你起來給你做麵條……」陳東扯著他耳邊忍不住還是叨咕了一句，「你媽可真疼你。」「嗯。」張健根本沒有想就此話題多說什麼，應了一聲之後張開了眼，眼睛裡一片清明。陳東也就沒再說什麼。等到張健起來穿衣服，陳東也一路跟在他身邊。張健穿自己的，也幫陳東挑了衣服扔在他身上讓他自己穿……穿好時，幫著還在整理釦子的陳東扣著釦子，嘴裡淡淡地說：「奶奶死前抓著她的手讓她好好照顧我……她一直都在竭盡她的全力來理解我，你所能做的，就是給我閉嘴不要多提一句。」說完，他把陳東身上的休閒襯衫的袖子摺好，轉過了身一個人往門邊走去。陳東緊跟在身後，他怕不那麼做，張健好像就會頭也不回地走掉把他一個人扔在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