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夢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陳東聽得不禁笑罵:「他有什麼可怕的,你們一個個的就不能硬骨頭點?」「哪敢……」何定瞪大了眼,「你敢不敢?」陳東被堵住語塞,事實上,他也不敢。他的骨氣在張健這裡,從頭到尾一直就是軟的,年輕時候倒是硬了幾回,還不知吃了多少苦……他心有餘悸地搖了搖頭,不想再回想,揮了下手,打發何定出了辦公室。張健進了辦公室,見陳東躺在椅子上半偏著頭在睡,他走了過去,陳東就睜開了眼,帶著點睏意說:「談完了?」「去床上睡……」張健坐到椅臂上,把剛送來讓他看的檔案翻開,打算簽字。「不去了……」陳東伸出手抱著他的腰,臉在他背上磨蹭了幾下,打了個哈欠說:「一點困而已。」說著,把張健抱了下來,讓他坐到自己的大腿上。張健沒有說話,只是把身上的西裝外套解開,讓陳東幫他脫下放到了一旁,順帶解開袖釦,擼起了袖子折了兩折,拿起要簽字的檔案仔細看了起來。陳東在一旁並不打擾他,只是側頭無意識地盯著張健耳朵上一點淡得幾乎看不見的茸毛看,隨後懶懶地再小打個哈欠,一點無聊也不覺得。張健一直以來是與他截然不同的兩個人,他們之間也從無什麼互補的感覺,他還是他,張健也還是張健他自己。陳東所知道的只是自己所有的感情都是他的,有很多的愛情在長時間的相處後會轉變成太多的親情,但陳東知道自己的倒沒有。與父母的感情依舊是那種親情,朋友還是朋友,而與張健,他依舊戀慕,多年的相處不過只是讓他更能自在地處理好他們的關係,在伸手可觸的每一天裡,都能擁抱著心頭的人。看著看著,陳東又覺得有些困了起來,他微一斜身,抵住坐在他懷裡的張健的背部,感受著張健身體的溫度又慢慢地入了睡。張健處理手中的檔案後,把椅子調低了一下,讓椅子半躺了下來……陳東躺在上面動了一下,睜了下眼。張健用眼神示意他接著睡,自己拿過另一份檔案,在他身邊也半躺了下來,陳東見又抱著了人,放在張健腰上的手指來回在張健小腹處撫摸了幾下,頓時安心不已,眼睛就又閉了上接著睡了起來。就著半躺的姿勢,張健看過半疊的檔案,叫了內線讓助理過來把解決完的檔案分發下去……私助沒來,倒是第一秘書來了,見著自家老闆半躺著椅子上的陳東懷裡自在看著檔案的模樣,再看看老闆腰間的那隻健壯的手臂,不由笑了一下。何定跟了張健也超過了十五年的時間,以前他只是在傳聞裡聽說過這倆人的感情糾葛,那是幾翻生死的轟烈,後來他因緣際會到了張健手下做事,見識到了張健的殺伐決斷,根本無法想像這麼一個冷酷,甚至可以說是冰冷得沒一點感情的人會與另外一個人有那麼深刻的感情牽扯。事實上,何定在最初幾年裡,認為張健是一個沒有感情的冷血動物……這樣的人在優勝劣汰的社會競爭裡處在食物鏈的頂端,毫不手軟地吞噬著一切可吞噬的財富,世間的道德標準根本就是束縛不了他,他自有他自己的認定標準,他認定的才是正確的,這種人根本不會有什麼世俗感情,他信奉只是不斷往前,沒有頂端封頂的能力。就算何定在那幾年裡沒有少見過陳東與張健的相處,但他看著對著陳東也還是冷冰冰的老闆,一點也沒感覺出他有什麼感情。只是後來,時間久了,看得多了,何定也看出了細節出來。就像此時這樣,平時工作一點懈怠也不會有的老闆會因為那個人想小睡片刻會把椅子放下來……就算被人看到他被人摟在懷裡,也一點沒有不自在,他就那麼樣自然地任人拘束著,半點不自然也沒有。也像以前看到的某次一樣,他的老闆會在他們吃飯時把接到電話談事的陳東盤子裡的菜劃開,再一口一口喂到他嘴裡,直到喂完,雖然還是一直維持著他的那張冷漠表情的臉,但臉上一絲不耐的表情也沒有。就算他平時動不動就會因陳東一句話引他不快而煽陳東的耳光。而這麼多年下來,這類的事物何東看得太多,多得他已經完全明白,這兩個人,無論他們身處何地,都完全已經密不可分,那感情已經濃烈兇猛到以至於不再用什麼大的動作與語言去表現,只偶爾一個相觸的眼神都就足以讓人驚心動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