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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又在下班路堵得厲害的車陣中開了一陣,吳將聽到陳東好像喃喃自語地說:「就算我又犯蠢了,我也得等你回來問個明白。」幾天後,張健回來。陳東睡在好久沒換的床單上,睜著眼睛說:「你他媽捨得回來?」他死命說完這句話,卻又死死地緊抓住張健的手,稍有了一些安心,真正的昏了過去。張健看著陳東那張成熟的,還是依舊英俊的臉,上面胡茬密佈,有著輕而易顯的完全掩飾不住的頹廢,此時,他的眉頭也還緊緊聚攏著,嘴角抿著的弧度依稀還有著年少時那種死都不認輸卻又不得不妥協的委屈倔強。張健蹲在床邊,探出頭,抵住陳東那紅燙的額頭,輕輕地嘆了口氣,又伸出手抱住陳東的頭,而在不知覺的狀態裡,陳東往他的身體處動了動,抓著他的手片刻也沒有鬆懈,又是更緊了些。張健苦笑,覺得心又揪痛了起來,覺得一切像個笑話又忽略不了對懷裡的人的在意,只好抱著他一動不動,等著醫生的到來。 張健與陳東新外篇2陳東其實骨子裡是個非常大男子主義的男人。只是,張健也是個男人。更讓他無法發揮大男子主義的是,張健是他某部份的依靠。就好像一個孩子背後那個總是默不作聲的監護人,他什麼都不會跟你說,什麼也不會指責你,放任你去做任何事,但是,不管你是榮耀還是困苦你只要一回頭,你尋找的那個人,除了他,別無他人。張健對陳東的重要性,甚至可以說勝過他的父親。有時他都覺得,張健這些年對於好多事一聲不吭,那種沈默就是在滋養於他對他的沈溺。他什麼都一個人去承受。什麼也不說。好像無論他做了什麼,張健都會咬著牙一個人承受下來。好像他只要喊一聲痛,張健無論在哪裡,他都會回到他身邊。說到底,他忍受不了張健任何一絲的輕忽;更或者,是張健這樣的縱容,讓他養成了他忍受不了輕忽的那種心理?這是一個生有蛋再有雞,先有雞再有蛋的傻b問題。不管是何解,陳東都覺得自己已經離不開張健。你知道離不開一個人是什麼樣的滋味嗎?就是當他不在,你都會覺得空氣中有他的味道;當有時你覺得空氣中不再有他的味道時,你所能做的是回到他身邊;如果回不到身邊,而你又不找到他,你所要做的是,無論用盡任何辦法也要讓他回到你身邊。陳東醒來時見到張健的第一句話,男中間那種低沈又渾厚的聲音卻飽含著委屈:「你又一個人走了。」張健沒有說話,只是抱著他,那冷漠的表情任誰也看不出他在想什麼。陳東退燒的那幾天,張健好幾天都是在外頭狂抽著煙。張母在其中有天打電話來,敏感地察覺到她兒子的聲線,在那邊只一秒聲音就破了音:「你感冒了?」張健沈默,過了好幾秒說才說謊,「嗯,昨天開車開了窗。」張健的母親在那邊絮絮叨叨,以前潑辣現在容忍的老母親用盡她所有知道的東西告訴她的兒子怎麼樣去保重自己的身體。張健安靜地聽著,掐熄了煙,告訴媽媽:「我知道了,陳東幫我煮湯,我現在去喝,回頭再跟你打電話。」說完讓母親安心的謊言,他去了臥室看著吃了藥睡得有些安穩的陳東,摸著他的臉,真覺得這一切,真是讓自己付出一切才得來的。愛這一字,比毀滅自己更艱難。自己要強裝多麼「幸福」,才會讓母親覺得自己是真的幸福?才會讓母親和叔叔認為自己一切付出的,表面上看起來其實是值得的。陳東醒來還在撒嬌,說,「張健,我不要稀飯,我要吃牛排。」張健喂著那份他盯著熬了三個小時的肉粥,淡淡地說:「好了再做給你吃。」陳東眉開眼笑:「真的?」張健親親他的嘴,又餵了他一勺粥。陳東被哄得所有不開心的事情全部消彌,說:「你親我一口,我才吃下一口……」他笑著看著張健,那男人味十足的臉上有著絕對的幸福光芒。張健俯下身,親親他的臉,又親了他的額頭,眼皮,又親他的嘴……接著,他依舊面無表情地餵了他一口粥。直到讓陳東吃完,純男人的大男人抱住了他,抱怨,「你不應該一句話就走,只要你高興,我什麼都願意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