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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放，我只好用腳踹了過去，一勾一踢間，下一刻他用手護住了他的下襠。走在他身邊的人都在大呼小叫，有些人被一個人擋住，有人沒拉住，罵著過來：&ldo;哪來的東西……&rdo;&ldo;住手。&rdo;他的聲音在牙裡擠出來，半蹌著走到我前面，&ldo;沒事……&rdo;沒再多看他一眼，我轉身離去。&ldo;張健……&rdo;他在後面叫著我。我懶得回頭。在人擠人的空間呆了半會，離開了會場，站在黑暗處抽了三根菸，回到了宿舍。沒有意外看到吳將，剛才那個攔人的人站在宿舍前。&ldo;陳東瘋了似的找你。&rdo;他說道。我拿出鑰匙開了門，走了進去，點上煙抽上，倒在床上。手機聲響起，&ldo;是，嗯，他回來了，你過來吧。&rdo;接著吳將說：&ldo;陳東馬上過來，你們好好談談。&rdo;閉著眼睛抽菸，不想說話。&ldo;張健，別對陳東太苛刻，他……&rdo;後面那句話不知道有沒有說完，我也沒仔細聽，接下來門被輕輕合上。過了一會，門外傳來幾句交談聲，然後門開了，開著燈的宿舍牆壁上多了一道陰影。他在我對面坐下，交織著手……又是好長的一會，他說：&ldo;張健，沒想到我們能在這裡相見。&rdo;他輕笑了一下，說：&ldo;你恨我，是嗎？&rdo;往床邊彈了彈菸灰，從煙盒裡抽出一根，接著抽。&ldo;沒關係，只要你樂意，想恨就恨吧。&rdo;他走近，坐到我床上，&ldo;對不起。&rdo;他看著我。我看向他，但看不清他的臉，隨即撇過頭，隨意地看著空間裡的某個點，宿舍裡靜悄悄的……什麼也讓人聽不到。&ldo;你不想跟我說話。&rdo;他點頭，他拿著我的煙，他點火，抽上。然後他離開。關門時他說：&ldo;明早我來找你。&rdo;宿舍的人回來我已經睡了過去，對面床的人問：&ldo;張健，怎麼沒見你人啊？&rdo;&ldo;早回了。&rdo;我說了句，對著牆壁睡了。下鋪的人說：&ldo;聽說他今晚可勇猛了，踢了一個師兄，人家來頭不少，可不知道怎麼的被壓了下去，沒人來找他麻煩。&rdo;他說得極為小聲，不幸聽見，只好當沒聽見。刷完牙洗了個澡出了衛生間，同宿舍吃完飯回來的人喊，&ldo;張健，你同學來了。&rdo;他站在那裡，對著我笑笑。&ldo;張健，你可不夠意思，可從沒說過陳師兄以前跟你是同學。&rdo;下鋪笑著來拍我的肩，不著痕跡躲過，從抽屜裡拿出錢包，往外走。&ldo;想吃什麼？&rdo;他在後頭問。我走著，從褲袋裡掏出煙出來，抽出，點上。&ldo;七食堂的小米粥不錯。&rdo;他說，&ldo;要不去那裡。&rdo;等走到食堂入口時，他先走了一步，回頭，&ldo;這邊。&rdo;我沒看他，從他身邊走過。到了食堂，&ldo;你先坐著，我去買……要不要再來幾個小菜，清淡點的？&rdo;我把煙盒打火機放在桌上，抽了一口煙，吐出，懶懶地看著地上那不知誰扔的餐巾紙……半邊潔白半邊骯髒。熱騰騰的粥放在了面前，流溢著香味，我站了起來……&ldo;還要什麼？&rdo;他站在我面前，擋住半邊路。我看向他，終於看清他的臉，冷俊，飛揚，還有銳利……才一年，變化很大，似乎變得更有魄力了？伸手推了一下，從他和椅子旁插過，現在已經沒有了多少人，剩下的東西也沒什麼好買的，就買了點白粥和兩個包子，端到一旁喝了兩口，他正走過來，無視於他拿著兩包子往外走。&ldo;張健。&rdo;那是他忍耐的聲音，以前我常聽，可惜是在床上，沒想到，換到地上，他如今也對我用這種口氣了。食堂的人來回穿梭不息，邊吃著邊往教室走，他跟在身後，到教室面前時，我回過頭，把最後一口包子嚥下，回頭看了他一眼。他眼晴頓時發亮，嘴角要揚起。回過頭，走到教室，往最後一個位置坐下。他跟著過來，無視教室裡所有的注目，&ldo;下完課，我來找你。&rdo;在我身邊說完這句，他匆忙走出了教室。上課鈴聲響了，我扯了下嘴，開啟嶄新的書，可不是，任何事都會有新開始，痛苦也是，折磨也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