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劍+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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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陳東。&rdo;我睜開眼。&ldo;嗯？&rdo;&ldo;能不能閉嘴讓我安靜。&rdo;我說著。&ldo;給我身份證，我就閉嘴。&rdo;他一笑，刺眼極了。那些年，是什麼光景？回憶以前，小時候……一片一片的陽光很美，課堂裡睜開昏睡的眼，透過窗子，一大片的樹林在昏黃的陽光的照耀下，那是美不勝收的圖畫……你收起了眼，卻在往後一輩子的時光裡，一旦想起美好，你只會想到這在當時完全來不及收不攏的景象裡？他……是我最痛恨的存在……但也是關於美好的念想，那麼多年的糾纏……我無法對自己說謊真的能沒有他。對於與他之間的一切，已不是無非愛恨四字可以闡述，不知是命運安排了我們，還是，我們玩弄了命運。陳東就像曇花一樣，現一現，不出現了。我交完論文時，學校謠傳他已奔赴美利堅。還來不及多想，他就出現在我門前，抵著門板死都要進來。&ldo;身份證。&rdo;他打著哈欠，倒在了我的床上，蜷縮著身體，手摸索著抱到我的枕頭，身體又舒展開來，踢掉鞋子，利落地鑽到被子裡，回過頭還喊了一聲：&ldo;給我身份證。&rdo;下一刻，他躺到了床上，頭枕著枕頭，像就已經入了睡。我坐到床頭，他在叫嚷著，&ldo;張健……&rdo;沒有醒來，只是頭已經埋到了我的腰部，他的手抱著我，我動了動，他也沒鬆開。要怎麼做？才能讓一切沒發生過……不曾相遇，不曾相識……我最後嘲諷自己，以前想要卻得不到的愛得到了，可現在呢？只能棄之不視了。我摸著他的頭髮，粗硬，但又有股順滑……我想忘掉以前的傷害……我抱著他，那刻真的想忘掉以前，但發現還是不行。我吻著他的臉，抱著他睡，我沒哭的力氣，傷感的力氣也沒了，事到如今，除了承受，我想不到別的辦法了。他還是十幾歲的年齡時我們就這樣相偎過。那時候的愛恨與傷害是如此單純。而今卻面目全非。半夜他在吼：&ldo;張健……&rdo;我以為他要醒來，看過去，還是深沈的吸呼，他沒有醒來，只是再次抱住我的腰，死都不放。我已經不想再懷疑他的愛……如果這都不是愛，我這幾年算計來的時間真還是浪費了。他很累……顯而易見的事情，我抱著他睡，當最後的溫存。他醒來時，發著牢騷：&ldo;半個多月都沒睡，來的時候我都以為就這樣掉坑裡了……&rdo;那時我正在廚房煮著牛奶，他就抱著我的腰，說：&ldo;張健，張健……&rdo;跟叫魂一樣。&ldo;香香的……&rdo;他在我的頸項說。牛奶溫熱，加了點冰糖，廚房一片溢香……他哼著鼻子，還是不撒手，就跟前輩子是纏騰樹一樣。&ldo;真好。&rdo;他抱著我腰，我端著鍋子走，他拖著走，我沒回應，他得寸進尺，一直都這樣拖著跟著去了客廳。&ldo;張健，咱們去美國好不好……&rdo;他喝了口我的牛奶，還在我耳邊說著話，嘴唇溼潤，讓我情不自禁抖了一下。我只是一言不發，他呆的時間也不長，大半個小時後就離了開。論文全交了上去，我也可以離校，他來的那天恰好是我訂票回安海的那天。我把房子交給了人處理，當天晚上拎了行李回安海。公司的事這兩年我已是半插手，回去為了底層歷練，去了公司商場的一個百貨公司做管理，時間忙得我沒有多想其它。這次我並沒有消失乾淨，手機號碼也沒變，那天晚上陳東打電話來我正試察進晚間商場的營業，買了杯咖啡站在靠近停車場的位置就著麵包吃。&ldo;你又跑了？&rdo;陳東挺冷靜的。我哼了一聲，跑？有必要嗎？&ldo;你不願意走？&rdo;笑話，我什麼時候說過願意走了？我懶得理他，但也沒結束通話電話。城市的霓虹燈忽隱忽現，他在那邊沈默，我並不覺得難受，冷風吹來，一直以來我都只是在按照自己那條路往下走……途中路到陳東，不能倖免，愛恨交織，沒完沒了的恩怨情仇。但無論怎樣，他成不了我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