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漣君之四《阮郎歸》+ 100問+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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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默地摺疊好衣服，收在包袱裡。&ldo;我要去漠北，君兒你……要去見見大哥嗎？&rdo;二哥道。我猛地抬頭。&ldo;你……你不要君兒了？&rdo;他伸手摸摸我的頭，一如孩提時的寵溺。&ldo;傻孩子，你有自己的人生道路，二哥曾經試圖去改變，卻適得其反，如今二哥不干涉你，所以……你自由的飛吧，不管遇到多麼艱難的坎坷，只要有心，一定能得到幸福。&rdo;&ldo;幸福？&rdo;對我來說多麼奢侈的二字。&ldo;我……我能得到幸福嗎？我的幸福……我的幸福就是……就是與家人團聚，快樂的生活在一起啊。&rdo;視線又模糊了，看不清二哥的臉。他的指尖觸控我的眼角，輕輕為我抹去了淚水。&ldo;去吧，你是雄鷹，應該自由的飛翔，而不是被我們束縛住了。&rdo;我閉上眼，不想再看二哥的臉。我……已經不是孩子了！不能再依賴兄長。這便是時間的殘酷呵……二哥走了，跟莫多爾一起離開了。而我，孤獨地躺在草地上，身邊是母親制給我的衣袍。我是雄鷹，應該自由的飛翔？可折翼的鷹該如何飛翔？我的翅膀，在很早以前就被皇兄折斷了！飛不高，再也飛不高。華山，又名太華山。峰戀疊翠，陡峭險峻，狀若花朵而得名。選擇華山為定居之所，一則是為了華山的美景，另一原因是……這裡有我的故人呵……半年前與二哥分別後，我並沒有刻意尋找大哥。所謂的自由飛翔？不過是浪跡江湖，走一處，是一處，漂泊人生罷了。那一日，正下著鵝毛大雪，我穿得單薄，以真氣護體，慢悠悠地走在街道上。不久前，我剛殺了幾個人。在江湖上行走久了，哪能不結仇呢？加上我醫治人的怪異脾性，早不知得罪了多少人。很多人威懾於我的手段，不敢對我出手，但也有些不怕死的，懷恨在心，便尋我麻煩。對這些人，我從來不心慈手軟。紫夕叫燕淡消帶話說：銀蓮應該純淨，不該沾了血腥。他喻我為銀蓮，要我遠離血腥，可他怎知，蓮的根深深紮在淤泥之中，出淤泥而不染，那是表相。殺了人，身上帶了股煞氣，袍子上有幾點腥紅，可惜了這件衣服，不過幸虧身上穿的不是母親做給我的那件。到客棧後，就換一件吧。路上的行人很少，風雪大，商販們都躲在家中取暖。偶有馬車經過，也是急駛行走。客棧似乎關門了，我有點不耐煩。正想敲開客棧的大門，卻發現附近的一家酒樓仍開敞著。轉了方向，朝那酒樓走去。&ldo;哎呀，風雪這麼大，客人怎能穿得如此單薄？快進來喝壺熱酒暖暖身吧！&rdo;店小二一臉熱情，把我迎進門。我抖抖披風，把身上的雪一一抖下。微微抬頭，淡淡地掃過廳堂。只有一個客人，一手拿書，一手拿著酒杯，全身貫注，我的進門並未引起他的注意，而他的臉大半被書本遮住了。&ldo;來一壺綿竹吧。&rdo;把披風掛在手上，隨意點了瓶酒。好一會兒，店小二沒有吱聲，我不悅地轉頭看他，店小二張大嘴巴，手指指著我，娃娃臉佈滿驚愕。我皺眉，眯眼。這店小二的臉……似乎在哪裡見過？娃娃臉，非常特別。&ldo;……君……君兒……&rdo;他顫抖聲音，吐出我的小名。我飛快地上下打量他，除去他那身可笑的店小二衣服，此人……應該是我熟悉的人！&ldo;──小魄子？&rdo;我試問。&ldo;天啊！天啊！果然是小君兒！&rdo;一掃店小二的卑謙，娃娃臉跳了一下，跑過來拍我的肩膀。&ldo;真的是你？竟然長這麼高？可惡！比我高了！到底是吃什麼長這麼快啊？&rdo;聽他嗓舌地講話，我甩開他拍我的手。瞄了瞄他的個子，果然比我矮，呵呵。&ldo;不公平！不公平！明明我比你大，為什麼你長得比我高！&rdo;一臉哀怨，一如當初在軍營中大而化之。我隔開他，尋了個位置，正在坐下，覺察到一道探究的視線，我轉頭，迎上那視線，一愣。書已放在桌上，露出一張俊美斯文的臉，灼熱的眼神看得我心一陣滾燙。怎不叫我驚訝？我的大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