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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自己是被他荼毒太久了。藍吹寒忍不住失笑搖頭。從蘇州到杭州,又走了好幾天路程。本來不該這麼慢,但他毫無目的,只是東遊西逛,便慢了不少。雖說&ldo;上有天堂,下有蘇杭&rdo;,但到的時候已是晚上,並沒有看到什麼風景。藍吹寒便在一家客棧住下。一個人的旅行,即使風景再好,也只是在寂寞上更添一層而已。藍吹寒白天在湖畔遊玩,遇到一些自命風雅之士邀約,他雖然不喜歡,可是也沒怎麼拒絕,便隨口與他們聯了幾句。多數人都是風花雪月,也說不出什麼特別之句。有人看到他提不起興趣,便邀他到青樓聽曲。江南仕子大多風流,這些事情也是尋常。藍吹寒一直覺得乏味,平時根本不會做,然而他本來就無聊,又喝了些酒,便無可無不可地答應了。到了垂香坊,聽了半天曲子,才子佳人眉目傳情,銀子為媒,同行的都已有了晚上相陪的女子,他卻嫌脂粉膩人,微微蹙著眉頭,那些女子雖然喜歡他容貌,但看到他冷冰冰的樣子,也不敢接近。他一個人喝了半天悶酒,已到深夜,將銀子往桌上一擲,不顧老鴇的挽留,面無表情地走出門去。這杭州的嫵媚縱然旖旎,但總覺得少了些什麼,讓他心裡空蕩蕩的。但是到底是什麼,他也不明白。獨行到湖邊,默默佇立良久,夜冷風寒時,便喝一口酒禦寒。江南再好,他卻似乎無法融入其中。這幾天他一直是白天睡覺,晚上游湖,靜謐之中似乎才能聽到自己內心中不能言說的迷惘。轉眼間,大半個月已經過去,囊中金盡,似乎也快要到了歸家時候。藍吹寒在湖邊坐著,不知不覺,又過了一個晚上,正要回去睡覺,卻聽到一陣低低的簫聲響起。這簫聲並不像垂香坊中的華美精緻,宛如金飾般令人炫目,說不出的悽清,在初晨的霧中迷茫得令人恍惚。雖然說不上有什麼特別,卻讓人有種一窺的慾望。藍吹寒忍不住尋聲走過去,正在他要走到時,兩個侍衛模樣的人攔住了他:&ldo;這位公子,還請留步。&rdo;藍吹寒停下腳步。其中一個欠了欠身:&ldo;私人宅邸,還請公子不要入內。&rdo;&ldo;西湖邊上,幾時變成私人所有?&rdo;&ldo;抱歉,別處我不知道,這一段乃是尋常人家宅邸的後院。只因最近有宵小流連左右,此間主人讓我等奉命把守。公子若是想繞道經行,我等可以為公子引路。&rdo;&ldo;這一片地方都是後院麼?此間主人倒真是財大氣粗得緊。&rdo;聽到藍吹寒語帶嘲諷,那侍衛便解釋道:&ldo;公子有所不知。此間主人乃是快意樓的老闆,他造橋鋪路,開倉放糧,做了不少好事,這半里長堤,乃是杭州府衙特許他用的。不過他腿腳不便,除了早上這一段時間喜歡在這裡品簫,平時根本不會出門。給公子造成不便,還請見諒。&rdo;藍吹寒沉吟一陣,問道:&ldo;他為什麼不想被人見到?&rdo;那侍衛露出古怪的表情,道:&ldo;公子,你問得太多了,恕我不能回答。&rdo;藍吹寒不禁一笑,道歉離開。一個人不願見人,總有他特殊的原因,可能是毀了容貌或者身體殘缺……但有如此雅緻愛好,想必也是一個風雅寂寞之人。這杭州城之中,總算有了他感興趣的事。方棠溪坐在椅子上睡了一陣,醒過來才發覺已經到了午後。看的一卷書掉在地上,他俯身想拾起來,卻發現差了一些夠不著。站在身邊的侍從立刻撿起來,雙手奉上。方棠溪有些尷尬,便也雙手接了過來:&ldo;謝謝。&rdo;那侍從早已習慣他的客氣,欠了欠身,說道:&ldo;公子,有一個人在中午送了一樣東西給你,卻不肯告知名字,我看他氣質出眾,並不像壞人,便收了下來。公子,你要不要看一下?&rdo;方棠溪點了點頭:&ldo;是什麼?&rdo;那侍從讓身邊的人呈上了一個木紋條盤,上面赫然是一本小冊子。方棠溪隨手一翻,不由得臉上一熱。原來這是他早上吹的曲譜,吹錯的兩三個小地方都用紅筆勾出來了。他為人率性灑脫,吹錯了自己也不在意,只因閒極無聊,便請了善才指點,學了一些,那人雖然屢次指摘他吹錯,他剛開始還記得住,吹得高興便忘了。只因曲子十分冷僻,知道的人少,便沒多少人指摘他。在這附近住的人也不多,也沒人來指摘他擾人清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