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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棠溪氣結:「我怎麼知道?」藍吹寒知道自己問得差了,便不再問,給他找了襪子幫他穿上。方棠溪之前起得很早,自己穿了衣裳,卻還是光著腳的,不想如今戳穿藍吹寒的身分,他卻仍然還肯委屈自己,百般服侍。方棠溪雖然覺得尷尬,卻又不知怎麼才能拒絕。昨天已經拒絕過了,顯然沒有成功。即使現在提出反對,大概也會被無視。給他穿好了鞋襪,藍吹寒背轉身半蹲下:「上來,我揹你出去。」方棠溪忸怩了一下:「你讓別人來揹我吧。」「怎麼磨磨蹭蹭的?」「你就不怕我會非禮你?」方棠溪輕輕咳了一聲。「少囉嗦!」藍吹寒皺了皺眉,心情卻是稍稍上揚,「快上來!」方棠溪無可奈何,只得伏到他背上。他仍然用縮骨功,窈窕的身形,看著似乎要被壓垮,卻是十分穩健,驚得路過的人都掉了下巴。戚叔早就回莊傳了訊息回來,看到少夫人對少爺如此珍而重之,感動得老淚橫流,如今方家遭逢大難,正缺一個主心骨,想不到有少夫人站了出來。他之前對老夫人相信算命先生的話,認定少夫人生就一副旺夫相還有些不敢苟同,現在看來,少夫人無疑是當家的最好人選。「少夫人,我們這就啟程了吧?」他躬身抱拳行禮。「嗯,看看店裡有些什麼吃的可以做乾糧,免得錯過了宿頭,到時也能充飢。」藍吹寒雖然有些疑惑,戚叔竟然不問方棠溪而問自己,卻也沒有說什麼,隨口吩咐起來,「今日有官道就走官道,別走小路,官道平坦些,少爺身上有傷,也不急著趕這一時半會兒。」方棠溪想說什麼,卻見他冷然的目光掃來,登時將話嚥了下去。藍吹寒的決斷是正確的,萬一震開了傷口,到時再想辦法縫合的話,花費的時間更多。但兩人才翻過臉,他現在卻連稍稍的抗議都沒有,不能不說是一種失敗。他現在更加確信自己的判斷,相信自己一定愛極這個男子,否則不會任憑他決定,不願違逆於他。所謂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因為愛得深了,便畏之如虎,不敢違抗。這種心理已經刻入他的骨髓,變成了直覺反應。兩人依舊坐在馬車裡,這一次仍舊是並排坐著,但車廂裡卻是長久的靜默,只聽到外面轔轔的車輪聲。藍吹寒雖然好靜,卻不習慣方棠溪沉默寡言,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上次你為什麼忽然那麼問雷鳳章?你明明忘記了許多事,為什麼還會知道有個同性……伴侶?」方棠溪原本一直在自顧自地沉思,聽他說話,登時露出尷尬之色:「這個……可以不回答麼?」「不能。」藍吹寒轉過頭,看著他,兩人原本並肩坐著,變成對視。相顧許久,方棠溪終於敗下陣來。藍吹寒的眼睛像是要揭開他所有的偽裝,他只得轉過了頭,目視前方:「……還在蘇大夫那裡時,我便感到身體略有不適,不過開始只是有個猜測而已‐‐如果那個假設的戀人存在的話,即使別人不告訴我,他也會自己出現在我面前,至少三天之內就能確信是誰。其實我並不能肯定是雷鳳章,所以才會故意讓你聽到……但現在我已經明白,沒有什麼戀人,只是一個曾經的伴侶而已。」他輕笑了一下,似乎有些自嘲。藍吹寒微微一震,心思一片混亂,手輕輕放在他大腿的傷口旁:「這裡,很疼麼?」「不疼,一點小傷而已。」方棠溪淡然地說。藍吹寒渾身微顫,輕聲道:「怎麼可能不疼?你晚上疼得呻吟,你不知道麼?」被戳破謊言,方棠溪登時臉上一紅:「大概有時疼,有時不疼吧。」「如果這裡都只是不疼,那你身體『略有不適』,是不是更加難受?」方棠溪這才知道藍吹寒是故意設了陷阱給他鑚,眼睛到處亂看,若無其事地道:「習慣了也不覺得有什麼,反正我也只是自找苦吃。」藍吹寒忽然將他摟入懷裡:「棠溪……」方棠溪嚇了一跳。被人這麼抱著,還真是不大習慣。有些衝動想要反抱住他,但想到他冷冷的鄙夷態度,便又澆熄了念頭。「怎麼了?藍公子是有些不舒服麼?」藍吹寒抱著他只是不放,聽到他帶著疏離的嗓音,便覺得心裡說不出的難受。怔怔看著他半晌,眼底的光芒漸漸黯淡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