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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溪……你……」雷鳳章半是吃驚半是歡喜,吃驚的是怎地方棠溪患了這種病症,歡喜的卻是自己當初追殺藍吹寒和方棠溪兩人,害得兩人跌下山崖,以至於方棠溪雙膝折斷,從此成為廢人的事,方棠溪也不會記得。雖然方棠溪口口聲聲說,往日的事就不必再提,但方棠溪對他畢竟懷有防範之心。如今卻是天賜良機,讓方棠溪重新再認識自己。方棠溪看到他風塵僕僕,滿面深情,不由心中一動‐‐難道他就是那和自己有曖昧關係的那男子?他一念及此,臉上登時有些不自然,卻是很快掩飾下去:「雷兄與在下……是至交好友?」「棠溪,我和你在江南相識,相談甚歡,結為莫逆,我時常到西湖邊上找你,談到盡興處便抵足而眠,你都忘了麼?」雷鳳章大言不慚道。方棠溪對江南依稀有些印象,但大多都已忘記,看雷鳳章如此熱切焦急,也不由有些愧疚,如若真的如雷鳳章所說,那麼自己忘記他,顯然大是不該了。「抱歉,雷兄,在下實在是什麼也想不起來了。」雷鳳章看到他白髮披散在肩,斜斜倚靠在床頭,分明是自己愛慕的那個男子,卻是一反冷淡疏離的神色,臉上盡是歉疚的溫柔表情,不由心中一蕩,握住了方棠溪的手,道:「無妨,我一定會想辦法讓你想起來的。」方棠溪看到他如此親熱地抓住自己的手,心底略覺此人舉止輕浮,但蘇大夫給以前的自己評語就是,輕佻放縱,在世人眼中儼然也是紈絝子弟的模樣,說不定正因如此,兩人惺惺相惜,才組成了王八綠豆互相看對眼的一對……方棠溪不由有些尷尬,被雷鳳章握手在懐,掙脫也不是,不掙脫也不是,訕訕道:「雷兄盛情,在下不知該如何報答。」「你和我之間還說什麼報答不報答?」雷鳳章眉開眼笑,握住方棠溪的手竟是捨不得放。方棠溪拄柺杖快有兩年,修長的手掌上盡是厚繭,雷鳳章喜形於色,竟然完全沒有感覺。「賢侄,你對棠兒實在是太好了……等老爺回來,我們夫婦和棠兒必定一起到霹靂堂拜謝。」方母感激地道。看到母親毫不懷疑雷鳳章貌似純潔的感情,還對雷鳳章連連道謝,方棠溪乾咳了一聲,說道:「娘,我有些餓了,妳去看廚房有些什麼吃的沒有?」「我馬上去看看,你們先聊著。」方母一聽兒子餓了,就要親自下廚。方母前腳剛走,雷鳳章低頭便吻在了方棠溪的手腕上:「棠溪,我想你想得好苦!」方棠溪登時尷尬萬分,他支開母親,就是怕雷鳳章說話太直,引起母親疑心。看母親的樣子,顯然不知道自己的兒子和男人不清不楚,他自己也滿是疑惑。如今一團亂麻,不知如何理清,打算私下問過雷鳳章。不想雷鳳章不顧一切地親了過來,看他沒有拒絕,雷鳳章登時大喜,吧唧一聲,親到他臉頰上:「棠溪,我好歡喜,你是想和我獨處是麼?」方棠溪正待解釋,卻聽窗子忽然被人拉開,一個男子一躍而入,面容俊美,神情冷肅,赫然便是皓月居主人藍吹寒。「雷鳳章,你在做什麼?」雷鳳章冷笑一聲道:「藍公子,你對棠溪恁般厭惡,此時他重傷失憶,正中你下懷了吧?現在還來這裡做什麼?是想挖苦他還是想看好戲?」三個男人在一間房裡,登時顯得有些小了。此時下人都在房外伺候,方棠溪不傳喚,自然不會有人進來。方棠溪一看藍吹寒一言不發,反而向床前徐行,便有些瞭然,他醒過來後,對藍吹寒的態度十分不解,對他有些嫌棄,又有些關懷。如今聽雷鳳章一說,便明白了他對自己的關懷想必是因為兩家素來就有交情,嫌棄想必也是因為他和雷鳳章之間的關係不為世人所容的緣故。「我來此地不為何事,只是看不慣有些人趁虛而入,在此胡說八道。」藍吹寒冷冷地道。他之前在門外,看到方棠溪醒來,不由得腳步動了一動,但又停住。之後看到雷鳳章對方棠溪情意綿綿,還勉強能忍受,但看到方棠溪信以為真,被雷鳳章抱在懷裡狠親了幾口,登時再也忍耐不住,也不繞到門前敲門,而是直接從窗外翻窗而入,做了不速之客。「你能來,我為什麼就不能?」藍吹寒腳步在他面前站定,冷冷道,「雷鳳章,你跟我出來,我有話和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