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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吹熄了油燈,正要給採言蓋上被子,一道影子倏然而來,伸手便點了採言的穴道。方棠溪吃了一驚,才剛抬頭想看清楚這個人是誰,就被點中了啞穴,隨即身上幾處穴道都被點中。卻見藍吹寒正站在自己面前,仍舊是剛才的衣裳,顯然剛才並沒有睡下,一雙眼睛卻是清澈深邃,哪裡有剛才欲醉不醉的醺醺然神態?藍吹寒將採言點了昏穴,一手夾住,提著去了門外。方棠溪驚疑不定,他想開口制止,卻是無論如何不能出聲。很快藍吹寒便折了回來,橫腰將他抱起,往門外走去。他感到身體一輕,落到了藍吹寒的懷裡,此時連聲音也不能發出,不由驚慌失措,抬頭想看藍吹寒的表情,但夜色朦朧,就是這麼近的距離也看不清楚。深夜寂靜無人,客棧中悄無聲息。方父怕打擾他們年輕人說話,選的房間卻是在另一側,不會聽到任何聲響。藍吹寒的腳步幾乎無聲,抱著他,就這麼走出了客棧。到了客棧外面,方棠溪才發現門外停了一輛馬車。馬車上鋪著一層厚厚的羊毛,連桌角也是圓弧狀,顯然是精心佈置過了,以免裡面的人碰傷。方棠溪看到採言就睡在他腳下,登時心下稍安。原本以為藍吹寒一怒之下會殺了採言,看來藍吹寒還沒有喪失理智。他把方棠溪放在椅子上坐穩,在他的額上吻了吻,看了他半晌,又在他的唇上蜻蜓點水地一吻,眼睛中彷佛閃爍星辰,輕聲說道:「你不是說讓我快快活活的麼?我現在就是在做我快快活活的事,想必你也會同意我這麼做吧。」方棠溪不能出聲,只能靜靜地看著面前這個男子。他不知道以前的自己為什麼會為這個男子心折,可是現在,他似乎能看到自己的心在一寸寸地陷落。「你不說話,我就當你是同意了。」藍吹寒捉著他的一隻手,像逗弄一般,輕輕揉捏了一下。有本事就解開他的穴道,自說自話是什麼意思?方棠溪十分忿忿,想抽出手來,卻是動彈不得。「棠溪,你真好,再也沒有人比你更好了。」藍吹寒似乎沒有看到他生氣的表情,臉上有些小小的得意之色,親了親他的臉頰,放下簾子,坐到車伕的位置上提起韁繩,駕駛馬車往東行去。方棠溪在車內坐著,看不到外面,只覺得馬車行駛得甚是平緩,心裡卻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什麼藍吹寒會忽然出手綁架他。看他的樣子,是早就做了準備了,一路忍氣吞聲地男扮女裝,被凌採言斥退後假意離開,讓採言和他失去戒心,再去而復返地將兩人帶走。現在想再多也是無用,他有些睏倦,索性便讓自己睡了過去。方棠溪醒過來時,藍吹寒似乎早就解開了他身上的穴道,雖然感到疲倦,但內力執行毫無滯澀之感。這個房間十分寬敞,但擺設都十分簡陋,只有一張琴臺,上面除了放有琴外,還有幾卷佛經。窗外便是白玉欄杆,但再遠一點就是坡下了。原來這屋子竟是建在半山腰上的。藍吹寒正從門外進來,身上穿的卻是灰布袍子,已恢復了原本相貌,仍舊是清清冷冷的表情,看到他時,眉毛微微一揚,立刻就露出了一點笑意:「你醒了?餓不餓?」方棠溪沒回答,反而道:「採言呢?我們就這麼離開,我爹會擔心的。這裡怎麼有檀香味?是寺廟嗎?」他一連問了幾個問題,藍吹寒不由臉上微微一僵:「你這麼關心凌採言?」此時的藍吹寒實是有些不可理喻。方棠溪只得道:「他不是與我一起被你帶走的麼?看不到他,我自然會擔心。」「嗯。」他似乎勉強接受了這個回答,沉吟片刻,才道,「我帶他出來,是擔心他把我的真實身分告訴伯父,到時伯父會擔心我們。我讓人留了口訊,伯父只當我們三個人一起遠遊,就不會懷疑了。採言現在很安全,你放心就是,我不會害了他的。」「你這麼做是什麼意思?我是真不明白你了。」方棠溪十分鬱悶。從失憶到現在還沒到一個月,就經歷了種種刺激,也虧得他心臟好,才沒有因為跳得過快而爆裂身亡。也不知以前的方棠溪幹了什麼,讓現在的人生變得這麼迷離。好不容易醒過來,結果失憶加殘廢,發現自己有個長得還看得過去的妻子,結果這個妻子是個容色絕豔的男人假扮的。好不容易千里迢迢見到了被人強行扣留的父親,第二天,自己就被這個假妻子綁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