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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原辰卿平靜地目光轉向他。「有些特別。」蕭遠浚不敢說難喝,只含糊地說了一句,發現原辰卿移開了目光,轉而投在桌上放的一卷卷軸。雖然卷軸並未展開,但裝裱的樣式卻熟悉得讓蕭遠浚吃了一驚,暗自握緊了拳頭,裝作不在意地樣子問道:「這是什麼?」細長的狐狸眼睛微微眯起,像是在笑:「今天早上你沒起床的時候,我去了一下你的書房,看到有些亂,所以整理了一下,發現這幅晝竟然放在牆角的一隻花瓶裡。最近南風天比較潮溼,我怕畫受了潮,所以取出來,問問你放在哪比較合適。」原辰卿慢慢說著,展開了卷軸,卷軸上一個男子長身玉立,風姿灑脫,不是他日思夜想的楚大哥卻又是誰?感到原辰卿目光灼灼地盯著自己,蕭遠浚看著卷軸上的男子,目光不敢稍移,故意露出吃驚的表情:「咦?這畫上畫的不是楚風落楚大哥麼?怎麼會在我書房的花瓶裡?」這幅畫是他親手所畫,在書房唸書的時候便時常取出來看看,擔心被原辰卿知道,於是卷好放在角落的一個大花瓶裡,並插了幾支孔雀尾掩飾,如果光是整理書房絕不可能發現,一定是原辰卿搜過了書房。明知原辰卿做出了這種犯上的事,但蕭遠浚卻完全不敢生氣,甚至有種被抓到的感覺,恨不得直接撲上去把畫藏起來不讓原辰卿看到。原辰卿笑了起來,目中卻毫無笑意:「是啊,我聽說他是當今聖上的意中人,怎麼畫像會在你房裡?這真是一件奇怪的事。」蕭遠浚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在他的質問下會感到慚愧心虛,看著自己的腳尖,只覺得慚愧之中又有些得意──他會這麼生氣,果然是愛自己至深。索性承認算了,瞞也瞞不過去……可是承認的話,可能原辰卿一怒之下就拂袖而去,那麼自己辛苦這幾個月又是做什麼?蕭遠浚在腦中天人交戰,過了一陣才慢慢抬起頭,柔聲道:「大概……是皇兄在我這裡玩的時候畫的,你別多想,不就是一幅畫麼?你不喜歡就扔了吧。」原辰卿淡然地看著他:「昨天下午,天氣有些悶熱,我到花園裡乘涼,好像聽到一些不該聽的事。我聽到你說,其實你喜歡的另有其人……你心裡喜歡的是誰啊?跟我說說有什麼打緊?」蕭遠浚只覺一顆大石在心裡沉了下去……那一聲踏碎枯枝的輕響,貓竄上假山,此時想起來,讓他遍體生寒。果然他在那裡,果然被他聽到了。蕭遠浚心裡反倒輕了下來,坐到椅子上,將背往後靠,懶洋洋地道:「你聽到了?」既然他已經聽到,那他也沒辦法了。如果原辰卿要走,他也不會挽留,但是會強迫他把孩子生下來再走。孩子畢竟是自己的血脈,絕不能讓他帶走。蕭遠浚雖只是名少年,但宮廷詭譎,養得他的個性十分深沉,在片刻之間,腦中已轉過了千百個念頭。原辰卿也坐了下來,心平氣和地道:「其實本來不想這樣讓你難堪,如果你不願意說,我也可以打算根本不揭破,可是我的時間不夠了。蕭遠浚,你昨天對楚風落說的都是真的吧?其實你喜歡的根本就是他……」被戳破這個他心底埋藏了四年的秘密,蕭遠浚赫然站起來,瞳孔微縮:「你要是敢傳出去,我殺了你!」如果這件事傳出去,不僅他不好過,連皇兄和楚大哥之間,也勢必掀起軒然大波,他不想再驚起任何風浪。為了不讓這個稍息傳出去,居然寧可殺了他。原辰卿冷冷地看著他,露出一絲微笑:「你果然……」果然一點沒有喜歡過他……他居然會傻成這個樣子,妄想把自己的餘生和臨死的恐懼託付在他身上。到底……這只是一場虛幻夢境……原辰卿淡淡說道:「其實如果你不愛我,但可直說,我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原先我就是打算說開了就走,把孩子打掉,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但你既然這麼說……」原辰卿臉上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卻是噤口不語。蕭遠浚只覺得他的笑容說不出的奸詐狡猾,看在他眼裡,只覺狡黠可愛得緊,心裡忽然有種奇怪的慾念湧上來,竟然還想抱抱他,親親他。這個男人狡詐是沒錯,但絕對稱不上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