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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玄冰神情淡然若水,見他瑟瑟發抖,委實不知他心中到底是害怕還是寒冷,用被子將他的身體蓋住,卻沒興趣再幫他將衣裳穿上,頓了一頓,說:「剛才答應了你,讓你見一見烈烈,烈烈正在附近玩耍,我讓人抱進來讓你瞧瞧,也算是允了我方才的諾言。」 他擊掌三下,過了一陣,便有人從外面進了來,懷裡抱著一個粉嘟嘟白胖胖的娃娃,已是三、四歲大的樣子,見到青陽時,便張開手要他抱。 「爹爹……爹爹……」 喬玄冰略點了點頭,示意侍從將烈烈放下,烈烈跑到床前,推著青陽的身體:「爹爹……你睡覺覺麼?和烈烈玩嘛……」才四歲大些的孩子,並不明白這是為什麼,只覺得爹爹躺著不動,一定是睡著了。 「爹爹……烈烈好想爹爹……」 青陽便連一根手指也不能動,耳邊聽到烈烈呼喚,眼淚便不由自主地流下來,他自然知道喬玄冰對他做了什麼,但他猜不透喬玄冰的意思。 他對自己印象如此深刻,自然不可能是愛著自己,只怕還是厭惡得無法忘記。如果現在被喬玄冰認出,恐怕不知他要怎樣折磨自己。 而自己現在的身體,醜陋得他連看一眼都不願。 「薛老闆,你已看過烈烈,我答允你的事如今已辦到,後會有期了。」 他聽到玄冰清清冷冷的聲音說著,侍從似乎抱起了孩子,孩子的哭鬧聲漸漸遠去,這些所有的一切,連同外面蕭蕭風聲,都似乎離他越來越遙遠。 他眼前一黑,完全陷入了昏迷。 回到喬府後,喬玄冰有些心神不定,原先以為十拿九穩的事,竟然撲了個空。當年的那個男子,似乎是真的不在了。 一年前在中原,喬玄冰見到了極似出於他手下的幾幅繡品,後來見到烈烈的畫像,找到洛陽,在把烈烈帶走的李樹文身上搜到了一個絲囊,上面的繡工也出於那人之手,如果說人已故去,即使留下繡品,也不必再留下絲囊這些私人物事。這個「薛老闆」即使不是燕青陽,與燕青陽之間,也有著極大的關聯。 如果說是仇敵的話,這個薛老闆自然不會對燕青陽的孩子幾乎出於真心的喜歡。這個所謂的「薛老闆」和燕青陽必定是相識的,??甚至極有可能是燕青陽本人。 喬玄冰雖然沒經過確認,但是他有一種野獸的本能和直覺,他幾乎能確定,如果唯一有漏網之魚,讓他還有孩子,那必然是燕青陽為他生的。 當年燕青陽在自己家裡住時,他的確對他厭憎萬分,後來喬時超在雪山下故意射殺燕青陽,據當時在場的侍衛所言,以喬時超的箭術,手下必然不留活口。 當時風大雪急,連屍體也找不到了。 他早知喬時超是萬劍宗的奸細,卻因想從他身上得知萬劍宗餘孽的訊息,所以遲遲未曾將他處死,誰知道後來竟然害死了燕青陽。 據後來喬時超的招供,是他們在密謀之時,恰好見到燕青陽半夜不睡,神情恍惚地在喬府徘徊,後來又深夜縱馬出了喬府去往霧隱龍城,便以為他聽到了萬劍宗密謀一事,下山去找救兵。 喬玄冰對這個男妻深惡痛絕,在喬府中人人得知,喬時超彼時下了決定,將燕青陽「誤殺」了,如此一來,正好迎合了喬玄冰的心意,而萬劍宗的計謀也不會暴露。 燕青陽的死在當時的喬玄冰心裡未曾激起一絲漣漪。但後來剷除了萬劍宗的餘孽,母親思慮給他重新找一門親事時,他卻忽然發現,像那個人這麼愛著自己的,竟然再也尋找不到。 雖然他身分尊貴,容顏俊美無雙,頗得眾多女子歡心,但卻沒有一個人,讓他的心能消去幾分疲倦,而因長久的顧忌,對任何女子都有著猜疑。生在世間,他竟然沒有一個可以真心交付的人。 會像那樣將呼吸都縈繞在他身上的人,無論過了多久都會在原地等待他的人,或許再也找不到了。 喬玄冰輕輕嘆了一口氣,將手中的絲囊放入懷中,只聽一聲輕笑,「喬教主又在思念故人麼?」 喬玄冰也不轉頭:「想不到扶搖宮的宮主竟然喜歡鬼鬼祟祟,窺人私隱。」 那扶搖宮的宮主方二十一、二歲年紀,白衣翩翩,負手行來,端是瀟灑自若,曼妙無雙,與喬玄冰的姿容竟是難分軒輊。見到喬玄冰神情冷峻,他細長的眉毛輕輕一挑,微笑道:「喬教主,你找到了本宮的救命恩人了麼?本宮年紀不小了,也該是時候找個人以身相許了。 」 「即使我們是過命的交情,你的玩笑也不要開的太過分!」喬玄冰厲聲低喝道。 那單渺之微微一笑,說道:「朋友妻不可戲,是小弟不是。但你當初不是不要他了麼,為何又如此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