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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陽沒想到喬玄冰竟會問起烈烈的生母,吃驚得猛然抬頭看向喬玄冰,卻發現喬玄冰雙目灼灼,正逼視著他,他垂下頭去不與玄冰目光對視:「拙荊姓王,名字……小人卻是不大記得了。她……她與一般女子,也並無不同。」玄冰帶回喬府的女人宛如走馬燈似的換,但如漪蘭香君這般風流美貌的,喬玄冰必定會知道,若只是中人之姿,泯然眾人,青陽自然也是不知姓名。王是附近的大姓之一,但想必總會有一個普通的青樓女子姓王。 「姓王?」喬玄冰眸光似乎更深了一層,臉上浮現淡淡的笑意,「說起來,我們有過同一個女人,也算是緣分,以後可要多多親近。」 以喬玄冰的身分地位,已不必再和人套交情,何況是這種荒謬的理由,除非喬玄冰是另有目的。 青陽有些無言,他想從喬玄冰的眼睛裡看出他的心思,但感到犀利的目光注視著自己,又抬不起頭來與他對視。 「女人並不是物事,她們也是有感情的。」 「是麼?願聞其詳。」 「內子早已對你忘懷,甚至不願提起你,她若是地下有知,想必不願你我親近。」 「你的妻子為何對我如此憎恨?喬某自認從未愧對過任何一位女子,雖然處處留情,但每一位女子離開我之後,無不對我思念不已。」 「你!」 青陽驚怒交集,抬起頭看著這個對自己的風流似乎好無所覺的人,固然恨他多情花心,但他對所有女子溫柔,獨獨對他……他對他果然是最特別的,特別的厭惡,特別的噁心反胃。 「薛老闆何故如此震怒?」喬玄冰饒有興味地看著男人生氣的表情,像是為終於激怒了他而感到愉悅。 「你既然有過那麼多女人,何必還要在乎她?」 喬玄冰的笑容忽然間斂去,一瞬間臉上毫無表情:「你想知道麼?你想知道,我就告訴你‐‐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膽敢懷了我的種後,還敢跑出去躲起來!就是她死了,我也不會放過!」 「你想、你想怎樣?」青陽顫聲道,「她已經死了,你還想對烈烈下手麼?」 喬玄冰看了他半晌,說道:「你別忘了,她除了留下孩子以外,還留下一個鰥夫。」 青陽臉色立時變得慘白,喬玄冰像是沒看到一般,柔聲說道:「天色晚了,你早些睡覺吧。喬某不打擾了。」 談話終於在汗水溼透衣衫之前結束,喬玄冰離開時,已是午夜,於是青陽只得在喬府歇了一晚上。 這一晚他終究沒有睡得著,次日清晨,早早就下了山去。 看樣子喬玄冰的確是對他起了興趣,更或者說是疑心。但他到底哪裡露出了破綻,他想破了頭也想不明白。唯一敢肯定的是,喬玄冰並沒有認出他。如果認出來,早已沒有耐心和他糾纏,很可能又是如同四年前一般的發洩利用。 酒坊的生意漸漸好了起來,青陽去看烈烈也變得越來越順利。以前不進喬府的大門,現在每次門閽見他,都會特意開門,讓他到迴廊邊上或者假山旁。 雖然依舊不能與烈烈面對面,但總比在牆頭上偷偷看一眼要好多了。 如果不是喬玄冰的好意,恐怕他不會有這樣的運氣。 喬玄冰不喜多飲烈酒,他特地送了兩壇「千日醉」上喬府以示感激。 天氣越來越冷,由於塞外常用酒禦寒,酒坊常常忙得讓他顧不上,但他仍舊每天固定關門去看烈烈。 這一天天降大雪,又是黃昏。 青陽用爐灰將爐子裡的燃得通紅的炭火蓋住,等著回來時還可以暖一暖身子,手搭在為烈烈縫製的小棉襖上,猶豫了一下。 每次他送去的衣物丫鬟們都會收下,但他從來沒見過烈烈穿著他縫製的衣裳。那些布料已是他所能買到最好的,但怎及得上喬府家大業大,縱是一個下人穿的恐怕也比他的好些。 「薛老闆就要關門了麼?」 厚厚的布簾子被人掀開,寒風捲著大片的雪花??吹進門,青陽感到一陣刺骨的寒意,哆嗦了一下。 「喬……教主,不知大駕光臨,有何貴幹?」他看著飄落在地的雪花瞬間融化成水,轉眼無痕,手中抓緊了放著烈烈小棉襖的包袱。 「怎麼?不歡迎我麼?」喬玄冰旁若無人的解下大氅,隨意抖落上面的雪花,掛到衣架上,轉過身徐徐落座,忽然抬起頭看他,臉上帶著淡淡笑意,「我是特地來感謝你送我的那兩壇酒。」 「不必客氣,若是喬教主喜歡,小的這裡還有一罈。」青陽垂下眼睛。 「那怎麼好意思?」喬玄冰似乎沒覺得自己阻斷了別人的行程,微笑看他。 「喬教主,我快要出門了。」青陽看著自己的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