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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青陽聽著他柔聲細語,他從未想過喬玄冰竟會這般對待自己,似乎比對單渺之還好些。單渺之與他在一起時聊天打趣,卻是沒有這般珍而重之的態度。 他只覺得胸口氣血翻湧,只能用手撐著身體,勉強不倒下去,看到喬玄冰慌亂的表情,他忍不住喃喃地問他,卻也是在問自己:「我……真的有這麼悲慘?」 這兩個字驀地讓喬玄冰像被針刺到一般,他忽然明白了燕青陽總是麻木而自嘲的語氣是為什麼。 他雖然跌到泥濘裡,也不會肯讓自己出於憐憫而前來解救他。 喬玄冰嘴裡盡是苦澀:「你幾時見到我可憐別人?喬某橫行一世,從未有任何憐憫之心。你如今傷勢未愈,這話卻是不宜多說,如今只說一次,你給我記好了:我對你好,絕不可能是同情,而是因為愛著你。」 燕青陽被他的話衝擊得回不過神,他斷然不敢相信喬玄冰,可是看他情真意切,也只有少年時才有過,只覺得時空扭轉了一般,喬玄冰忽而由青年而變至少年,又由少年化為青年模樣,只是眼底纏綿,眉間關切,卻是完全一樣。 他只覺心神皆在顫抖,發出嗡鳴之聲,震得他耳畔難過至極。喬玄冰的面容漸漸變成了驚慌的表情,他想看得更清楚一些,但神志模糊,竟是暈眩過去。 ≈≈≈ 自那日表明心跡過後,喬玄冰對他更親近了許多。他也漸漸習慣喬玄冰的體貼。 因為長久獨居,他顯得木訥遲鈍,許多時候並沒有回應,喬玄冰也不介意。 即使有喬玄冰新練的嫁衣神功,回春訣造成的內傷仍然無法忽視,喬玄冰也很是頹然:「若我功力再深厚一些便好了,不至於讓你吃苦。」 燕青陽胸腹痛得說話都難受,只能用手按住他的,勉強搖了搖頭,表示並不贊同他的話。他自己練過嫁衣神功,深知兩年的功力有多少,喬玄冰必然是苦練過的。 如果七、八年後喬玄冰才找到他,那自然是極好,可是要隔七、八年不見,燕青陽也很是不捨。對於喬玄冰來尋他,他其實很是感激,若是因此受了回春訣的反噬,他也並不感到後悔。 初時喬玄冰喂他吃白米粥,他嚥下去後,咳出來盡是粉紅色,顯然是內傷出血,讓喬玄冰面色難看至極。 喬玄冰自詡天縱奇才,但這嫁衣神功是水磨的功夫,卻是不那麼容易練好的。萬幸的是燕青陽自己也有重練了嫁衣神功,兩人合力施為,還不至於惡化。 饒是如此,這一住便住了有四個多月。 一百多天的日夜都以內功續命,燕青陽形容枯槁,喬玄冰也瘦了一圈。 燕青陽的內傷才終於穩定了下來,有時聽到喬玄冰過於親熱的話,他也只是面頰發紅,眉心微蹙,最忍不過的時候,便用手按一按心口,卻不再吐血昏迷。 …… 迴天山的計畫提上行程,燕青陽卻有些不安。反倒是喬玄冰興致勃勃,將成親之事提了又提。 「這是喜帖的名單,你看一下還要請誰?」 喬玄冰遞給他一張用小楷謄寫好的紅箋,燕青陽接過了,看到上面大多是親戚朋友,人數並不多,但也寫到了方棠溪夫婦和永安王和王妃的名字,甚至還有他在洛陽開酒坊時的鄰居。 「……沒有薛神醫?」 「你怎麼只注意薛神醫?」 燕青陽沒注意他的妒意,還很是認真地解釋:「左邊是你的親友故舊,右邊是我的相熟,你列得這般清楚,我又怎會注意不到?」 「但你第一眼就看到了!」 燕青陽想不出他到底為何這麼生氣,只平靜地解釋道:「薛神醫對我有救命之恩,他不來是一回事,若是不請他,卻是我們的錯。」 喬玄冰原先只盼他沒發現,這事最好是燕青陽自己沒注意比較好,若是瞞著他,以後少不了要落埋怨。卻是沒想到燕青陽第一眼就注意到沒有薛神醫的名字,雖然鬱悶得無以復加,但也看得出燕青陽對那混蛋只是感激之情。 原來嫉妒竟是這般不好受,卻還要nie著鼻子忍了。 喬玄冰無奈之下,只得添了薛神醫的名字,讓人把喜帖送出去。天山離中原甚遠,等客人收到喜帖啟程到天山的時候,想來他們都已經回到總壇了。 燕青陽忙道:「等等!真要……要成親麼?」 他以為自己得不到喬玄冰的感情,那麼要個名分也是好的,可是折騰了這許多年,卻將這些都看得淡了,如今提到成親,卻只覺羞赧窘迫。 「那是自然。我期待很久的。」喬玄冰笑道,「你若不和我成親,我晚上會睡不著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