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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山愣了愣,道,&ldo;少爺的伙食不歸我管。&rdo;印風看著任念風,淡淡地問,&ldo;你吃不吃?&rdo;任念風怨毒的目光看看印風,又移到青菜上,最後回到印風的臉上,堅定地搖了搖頭。印風習慣性地捏了捏拳頭,噼裡啪啦一陣後,大手掌再次蓋住小鬼溫熱的頭頂,帶著不容抗拒的霸道,他把筷子遞給小鬼,指著那碗青菜道,&ldo;快吃吧,要涼了就更苦了。&rdo;任念風瞪大了黑白分明的眼珠子,憤怒中帶著些不甘,不甘中帶著些委屈,委屈中帶著怨恨,怨恨中帶著嚮往,嚮往中帶著……總之,小鬼用力眨了兩下眼睛,憤憤地拿起筷子,將那碗青色植物當成印風的肉,恨恨地繼續咀嚼。印風愣了愣,這一幕似曾相識。任非雲也不喜歡吃青菜。那時候自己纏在他身邊,一盤青菜羊肉,我吃青菜他吃肉。他說我懂事,我說他霸道,然後收拾了碗筷,託著他後腦勺越過飯桌,是一個長長的吻,充滿了青春的激情和放縱。印風笑著搖了搖頭。鍾明偷偷看印風,一筷子香菇夾在筷子上半分鐘沒動。吳娟斂了笑容,掃視一眼桌上眾人,臉上沒有神色。黑山眼觀鼻,鼻觀心,靜默肅立,雕像一般。小秦低頭猛扒飯,桌上眾人全是透明的透明的透明的,今天我是在做夢做夢做夢……飯後,公司旅遊團自由活動一小時,或留影或再次祈福。印風要了黑山的電話,發了根菸,目送黑山幾人帶著小孩下山,越走越遠。同事們三三兩兩地散開,小秦陪著吳娟去前幾個廣場處上香,只有鍾明愣愣地站在印風身後,見那小孩都已沒入人群很久,印風卻還是一動不動站著,鍾明舔了舔嘴唇道,&ldo;捨不得的話,你可以經常去看他的,這方面只要跟孩子母親交涉好,沒什麼問題,別擔心。&rdo;印風莫名其妙回頭,&ldo;孩子母親?&rdo;鍾明拍著印風肩膀,&ldo;別想太多,人家怪你也是正常的。看你兒子家裡條件似乎不錯,起碼不缺錢用,你常去看看他,應該的,對他媽媽也好點。&rdo;印風心說:現在想太多的是誰啊?誰?不過印風不準備解釋,他現在生活的樂趣之一就是調侃鍾明。看這二愣子滿臉真誠地給自己出主意,這牛頭不對馬嘴的主意,能讓自己瞬間胸襟寬廣心懷坦蕩,太t爽了!這感覺,就跟你在青藏高原上高歌了一曲青藏高原似的……風漸漸大了起來,倆人不再逗留,鍾明一個電話給小秦,讓對方安撫好吳娟,便送印風去了停車場。車前,印風接過車鑰匙,&ldo;哥們,你得有心理準備啊,我開車時控制不住……&rdo;鍾明笑著頂了一拳在印風肩頭,&ldo;多大的人了,小心點就是。&rdo;印風聳肩,&ldo;那明天我把鑰匙送你那去。&rdo;鍾明點頭,看著印風興致勃勃地進了駕駛座,發動汽車。黑色別克如獵豹一般竄了出去。佛手廣場前,吳娟上香的姿勢標準而優雅,小秦在一邊羨慕嫉妒恨地盯著人。鍾明拍拍小秦肩膀,&ldo;辛苦你了。&rdo;小秦在心裡流淚,你年終的時候倒是給我多發點獎金啊!面上仍是恭謹狀,&ldo;應該的,分內的事。&rdo;吳娟雙手並舉,將三炷香插入香爐。轉身看著小秦道,&ldo;我和鍾總經理有話說,你自己去玩吧。&rdo;小秦很識趣乖巧,一聲招呼後,一溜煙跑了沒影。吳娟看著小秦消失的地方笑道,&ldo;看來你很苛刻員工啊。&rdo;鍾明一板一眼答道,&ldo;一直根據公司的行政守則讓他們做事,不多不少。&rdo;吳娟笑著雙手抱胸,&ldo;帶我到處逛逛。&rdo;鍾明領路在前面走,偶爾停下腳步等吳娟。他微微側過頭時,正好有落葉飄到眼前,吳娟愣一愣,就立即回神。後面鍾明說了些什麼,她沒有在意,只是微微眯著眼打量鍾明。鍾明愣頭愣腦地講解風景,比導遊還導遊。就這樣糊弄過去一個小時,眾人集合,鍾明跟了公司大巴回去,小秦一臉便秘表情去吳娟車上當駕駛員。印風車彪得飛快,卻行駛得很穩當。他點了根菸,腦子裡不時閃過那小鬼的臉。很難以想象,一個四歲的小孩可以有這樣清晰的邏輯思維,剛剛見到這小孩時,他是站著的。佛像蓮花座,不是建立山坡上,而是在半山腰。但凡同齡的都是在父母懷中撒嬌,而任念風,筆直地站著,即使他掩飾地再好,也掩蓋不住眼中不時閃過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