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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曉亮點完，老闆便去通知上菜。白曉亮尷尬道：&ldo;大學時候不懂事，蠢著呢，所以老闆對我印象深刻。&rdo;趙心源依舊雙手託著下巴，道：&ldo;剛剛老闆說的那個人，是王思亞？&rdo;白曉亮表情有一瞬間的凝固，隨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ldo;恩。&rdo;趙心源道：&ldo;那他真是狗屎蒙了眼，怎麼跟張崇江那小子混一塊去了。&rdo;白曉亮沉默片刻，道：&ldo;因為張崇江擁有一些我終其一生也無法給他的東西。&rdo;趙心源蹙眉，與白曉亮對視，眼神中帶著不解。白曉亮淡淡道：&ldo;可能在教父你看來，錢財就是糞土，對你來說，錢這種東西，只用考慮&lso;有多少&rso;，而從不用考慮是不是有一天，會變成&lso;沒有&rso;。&rdo;趙心源沉默地聽著。白曉亮繼續道：&ldo;有的人為權利而生，有的人為榮譽而生，有的人為金錢而生，有的人為藝術而生。我是那種只為了生活而生的人，而他想要權利和金錢。&rdo;&ldo;我考慮過。&rdo;趙心源忽然開口道。白曉亮：&ldo;什麼？&rdo;趙心源說：&ldo;我考慮過，並且我試過，一無所有的日子。&rdo;白曉亮莫名其妙地看著他，有點聽不懂教父說什麼。趙心源道：&ldo;有一段日子，因為一些特別的原因，我的確是一無所有，甚至在街上乞討。&rdo;他看著白曉亮驚訝地瞪大眼睛，淡淡道：&ldo;那段時間想清楚了很多事情，比如錢財名譽之於我，只要能餬口，名聲不是太爛，其實我就可以過得很開心。關於你跟王思亞的事情，我大概知道一點，曉亮，你留不住一個貪婪的人。&rdo;白曉亮一時間有些感慨，道：&ldo;我早就知道了，現在也已經放下了，來了我們公司後，我才覺得，一個人除了愛情之外，其實還有很多值得付出的。只是我沒想到，你還有過一段那樣的過去。&rdo;趙心源笑了笑，並不答話，只側過頭看著帳篷外面。白曉亮又有了那種砰然心動的感覺，趙心源的側臉美好得一塌糊塗。可惜他是個不折不扣的直男，白曉亮有點心酸地想。他現在已經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感情，不再肆意地喜歡一個人，不會對一個人投入太多的感情，也不會對任何人產生依賴感。不一會兒菜上齊了，兩人被辣得雙唇紅腫，互相嘲笑。告別了老闆，趙心源道：&ldo;吃得太飽，去哪裡走走？&rdo;白曉亮歪著腦袋想了片刻，道：&ldo;我去你家作客了，你還沒去過我家呢。你那屋子收拾地好乾淨啊，我帶你去看一看一個正常單身男屌絲的宿舍。&rdo;趙心源寵溺地笑了笑，揉亂白曉亮的頭髮，道：&ldo;好，走。&rdo;白曉亮看他往汽車走去，忙一把拉住教父手腕，道：&ldo;等等，吃得飽還坐車幹嘛，擠地鐵去。&rdo;倆人往最近的地鐵站走去。地鐵站門口，人來人往，大部分是附近學校的學生，有的趁沒有課出去打工，也有三兩成群準備坐地鐵去市中心的姑娘。兩人在地鐵口遇到一個賣唱的殘疾人，劣質的音響播放著很老的一首情歌，那人投入地唱著：&ldo;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變老。&rdo;來往的人很多，卻無人駐足。白曉亮走過去，從口袋裡摸了零錢放在賣藝人的碗裡。趙心源跟在他身後，道：&ldo;你很善良。&rdo;白曉亮道：&ldo;也不是，以前我總覺得這些人都是騙子，後來遇到了一個神奇的乞丐，他扭轉了我的很多看法。&rdo;&ldo;哦？&rdo;趙心源挑眉道：&ldo;乞丐扭轉你的看法？&rdo;白曉亮笑道：&ldo;是啊，其實現在看來，可能大多數行乞的仍舊是騙子。但是我每次看到乞丐就會想到他，所以總是會給別人一點兒。他是個在地鐵口給人畫畫的，看起來很不修邊幅，畫畫卻很好。我當時就在想，他可能只是條件侷限呢，如果他有你這樣的出身，可能他也會做得很好。&rdo;趙心源道：&ldo;你說得對，人不分貴賤出身，就才華來說，我一個人們所稱的&lso;教父&rso;，可能也並不是最傑出的。&rdo;兩人進了地鐵，白曉亮站在趙心源身旁，他們在人群中被擠得很近，白曉亮能隱約聞到教父的鼻息。&ldo;也不是啦，&rdo;白曉亮笑道：&ldo;教父你是我見過的最棒的設計師，我從來沒想到過，有一天能和你這樣相處。我覺得……覺得……&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