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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帆驚訝地張大嘴,半晌才問道:&ldo;去海邊做什麼?&rdo;邵寧聲線依舊是冰冷:&ldo;以前你不總說要去看海麼?正好今天我想去,遇見了你,一塊兒吧。&rdo;許帆以前追邵寧時,總愛耍浪漫那一套,什麼看海看日出啊,什麼環球旅遊啊,什麼最佳世紀婚禮啊都胡吹過。當時他們的城市,並不臨海,所以他的很多話,都是說說。沒想到在五年後的今晚,陰錯陽差的倒讓邵寧實現了。許帆無奈地撇撇嘴,將胳膊肘擱在車窗上,看香菸灰在夜色裡被風吹得一乾二淨,就像他們過往那些無稽不作數的承諾和回憶。海風清朗,帶著微溼的鹹氣。夜空下,海天連成一線。若是幾年前,那麼許帆是有成百上千的甜言蜜語可以應景而發,現在,如果他面前換上一個人,一個不知他過往的人,那麼他也是浪漫得起來的。奈何這個人是邵寧。許帆暗暗嘆一口氣,勉強笑道:&ldo;真腥啊,不過很漂亮。&rdo;邵寧淡淡地應了一聲,&ldo;恩。&rdo;&ldo;那個……&rdo;許帆尷尬道:&ldo;再給我一支菸。&rdo;邵寧從兜裡掏出一盒長壽,塞在許帆的口袋裡。指尖隔著襯衫擦過面板,帶起心靈上悸動的戰慄。邵寧側過頭,眯起眼不動聲色地打量許帆。男人在十七歲到二十多歲之間的變化,是可以很大的。許帆就是這樣。五年前,他就像個調皮任性的小孩子,頂著一張娃娃臉,帶著一幫不知所謂的校園青年無法無天,自以為睥睨了整個世界,其實不過是一隻幼稚的井底之蛙。而如今的許帆很明顯的長大了,不說那張臉,渾身的氣質也不一樣了。雖說還帶有一些玩世不恭的氣息,但終歸……是沉穩了許多。許帆現在很瘦,瘦的帶著一點病弱的可憐,往日,他可是有些嬰兒肥的。邵寧收回視線,闔目想,他跟許帆之間,還真是有那麼一點的緣分。許帆訕訕的,不知說些什麼才好,膈應了半天,才沒頭沒腦地吐出一句:&ldo;啊,今天的月亮真是圓潤啊!&rdo;邵寧:&ldo;恩。&rdo;其實在以前,邵寧大多時候是嫌許帆聒噪的。他彷彿有用不完的精神力量,連中午吃的一塊紅燒肉也可以發散出無數的思維,糾纏著他喋喋不休,恨不得貼一塊大膠布堵了他的嘴!只是現在,許帆在他身邊,依舊是有一顆悸動的心,那份永遠用不完的熱情,卻已經消失殆盡了。殼還是許帆的殼,內裡卻已經變了一個人。兩人基本上沒有過多的交談,都是靜靜地看著窗外海邊,不知不覺地,竟然都睡著了。許帆睡得很深沉,夢裡竟然見到了許盛名。依舊是那副不可一世的樣子,罵完了他之後又丟了張金燦燦的卡給他。那卡片在日光熠熠下,幾乎能灼痛人的眼睛。許帆興高采烈地拿著卡,豪邁地在電器店一刷,一幫人抬著五花大轎,上面放著全自動洗衣機,跟在許帆後面走著。許帆樂呵呵地笑了出來,然後感覺胸口一痛,窒悶地醒了過來。窗外天色已經露白,海天之間呈現一種壓抑的黑青色,海面上波光粼粼,他一轉頭,對上邵寧漆黑的眼睛。邵寧斜眼看著他:&ldo;夢到了什麼?笑成這樣?是不是終於找人堵到了我,把我摁在巷子裡給上了?&rdo;許帆低下頭,臉上呈現淡淡的紅暈,他咂巴了下嘴,悶悶地答道:&ldo;哎,都過去這麼久了,你還記恨我呢。別老記著了,我那會兒不懂事麼,更何況當初你也沒吃虧不是?哎,現在幾點了?&rdo;邵寧:&ldo;凌晨四點。&rdo;說完他看向窗外,頓了一會兒又補充道:&ldo;馬上有日出。&rdo;&ldo;喔?&rdo;許帆嘴巴張圓了,眼睛也跟著瞪圓,滑稽又漂亮,&ldo;那可得好好看著!&rdo;邵寧開了電臺,這種時段竟然也有廣播。伴隨著主持人淡淡低沉的調調,天空逐漸被染上了一層淡紅。電臺裡悠悠地放出一首歌,不知名的,歌詞卻是應景,溫婉略帶沙啞的女生輕輕吟唱:&ldo;如今已時過境遷滄海桑田,你已不是當初的少年。&rdo;同一時間,天空被瞬間染成金黃,一輪夕陽像是在瞬間跳躍了出來,紅彤彤金燦燦,讓人猝不及防地閉了一下眼,又猛然睜開。許帆伸手將音響擰小,看著朝陽道:&ldo;肉麻的歌。走吧,邵哥,麻煩送我回家,我得洗個澡趕去上班啦。&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