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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帆白了周翔一眼，桃花眼睜得圓圓的：&ldo;春風又綠江南岸了！到處都是美……人啊，我為什麼不高興？&rdo;說著，許帆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部門經理穿著勁挺時尚的夏裝走過去。周翔額頭上滴下一朵冷汗，嘴角抽搐：&ldo;現在是夏天。&rdo;許帆撅嘴，兩眼放光：&ldo;所以春風都被捂得滾燙，美人越來越漂亮啊！&rdo;周翔：&ldo;……&rdo;部門經理忽然止住腳步，側身將資料夾拍在許帆的顯示器上，&ldo;你，跟我來一下。&rdo;許帆看著對方面色不善，和周翔對視一眼，忙跟上經理的步伐。辦公室的整一面是落地窗，把空間填充得溫暖而明亮。費英強坐在老闆椅中，從面前抽出一個資料夾，重重地摔在許帆面前：&ldo;你自己通讀一遍。&rdo;許帆捧起自己幾日前通宵熬成的企劃案，滿臉不解地瀏覽起來。費英強忽然道：&ldo;第七頁，第三段第五行，讀出來。&rdo;許帆刷刷幾頁翻過去，朗聲讀道：&ldo;在明年，我們將完成第一次小受的回款，對此，我們的小受總監給出瞭如下目標，銷售定額也必定能按時完成……&rdo;許帆額頭滲著冷汗，聲音越來越小。小受總監費英強端著咖啡杯，意味深長地定論：&ldo;看來你心術不正啊。繼續讀。&rdo;&ldo;關於這次的代理，相信我們必定能戰勝同行公司，我們的服務一定相比同行更加周到，體貼，堅硬，持久……&rdo;費英強喃喃道：&ldo;這最後兩個詞……&rdo;許帆苦著臉：&ldo;我那天通宵趕出來的，寫到後面有點神志不清。&rdo;費英強笑笑：&ldo;繼續。&rdo;&ldo;由於地理位置的缺陷，所以這次的廣告宣傳，陰莖過詳細周密的考慮策劃……&rdo;許帆恨不得撲上去抱著費英強大腿痛哭以證清白‐‐這是筆誤，絕對是筆誤啊！他正忐忑地等待費英強給他判刑，估摸著這次不是死刑也得是死緩了吧。哪知費英強放下杯子，抬眼看著許帆，突兀地笑了：&ldo;這樣吧，小許，我們新近接待了一個合作公司，那邊的客戶就由你負責全權接洽吧，待會我讓助理把對方聯絡方式給你，你要加把勁，這是個機會。&rdo;許帆一顆心好比在坐雲霄飛車，前一秒還懸在半空，這一刻又驟然落了地。費英強挑挑眉：&ldo;還不出去？&rdo;許帆捧著自己的企劃案連滾帶爬地跑了。周翔艱難地伸著腦袋，對剛走出經理辦公室的許帆問道：&ldo;怎麼樣？挨批還是獎勵？&rdo;許帆得意洋洋地瞥周翔，雀躍到位置上，盤腿一坐，問周翔道：&ldo;你知道公司新近籤的友誼合作公司裡，哪家有女客戶麼？&rdo;周翔認真地思索起來，腦中靈光一閃，瞬間表情變得無限恐怖扭曲：&ldo;費……費哥該不會……讓你去接洽那女人吧？&rdo;許帆翹著腿，儘量讓自己不要太得意。心想我對女人反正不感興趣，管你環肥燕瘦，周翔你死胖子就嫉妒去吧！我要的是業績！業績啊！周翔悠悠地看著許帆道：&ldo;秦秋香，四十五，華其茂葉的區域經理。&rdo;許帆點點頭，手頭的聯絡郵件已經發了出去，不一會，許帆就在郵件上確定了與秦秋香的見面時間地點。周翔欲言又止地拍了拍許帆的肩膀，末了，只說一聲：&ldo;保重！&rdo;中午時分，許帆在大廈二樓的包廂裡接待了秦秋香。只見不遠處，一位臃腫的矮個子大媽穿著曳地紫色長裙款款而來，及至近前，才看見她臉上撲簌簌往下掉的白色粉末。許帆一口氣卡在喉嚨裡，忘了撥出來。秦秋香腋下夾著鑲滿珠子的小皮包，見到許帆的一瞬間，臉上頓時綻開笑容，血盆大口張開，無比熱烈道：&ldo;你就是小許？不錯不錯啊，真是一表人才！一表人才啊！&rdo;許帆顫抖地看著秦秋香放在自己肩頭的手，五根胖短的手指在肩頭或輕或重地捏著。許帆從未覺得一頓飯吃得如此艱難，這讓他想起父親剛走的那一年，他跟老媽搬來這座城市，吃穿用度都很樸素，一開始總是不能適應，每頓都味如嚼蠟。而現在，看著對面白粉大媽不時遞來的媚眼，許帆只覺味如嚼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