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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嘴唇動了動,說道:「那麼第二條路呢?是不是要我死?」他靜靜說完,抬起頭看著商弈庭,一向沉靜的神色此時顯得有幾分不該有的偏執。商弈庭臉上閃過一絲詫異,隨即平靜如常:「雖說家父曾經收養了你,但是這些年你為我商氏一族立下汗馬功勞,若是就此殺你,不止別人說我,恐怕你心裡也會有怨言罷。」怨言?他何曾想過自己心裡的想法?岑淵勉強笑了一下,說道:「若是我死了你就會放心,那麼一死何妨?」他頓了一頓,又道:「只是,我死之後,千萬記得,不要相信七叔。」商弈庭俊美冷酷的面容上現出一絲不耐:「這個不勞你多慮。」看到商弈庭若有若無地按著腰間佩劍,似乎他再不飲下毒酒就拔劍相向。岑淵苦笑了一下。作為一條狗,他早該有了必死的覺悟。只是事到如今,他仍然幻想著,商弈庭能夠在這一刻回憶起曾經有過的纏綿。他是犯了癔症了吧,對商弈庭來說,和他之間的情慾只不過是發洩而已,又哪裡說得上纏綿?更何況自己毫不知情識趣,又木訥無聊,商弈庭現在感興趣的是宋家的小公子,和自己當真是雲泥之別。說太多的話,也只能從商弈庭眼中得到更多的厭惡。也罷!這條命都屬於他,如今還給了他又有何妨?只願來生來世,再也不與他相見。他走到桌前,獨自倒了一杯,舉杯對商弈庭一示意,笑意在唇邊若有若無地顯現,隨即一飲而盡。看到他向來平靜,彷彿永遠深不可測的面容上竟然露出了這樣的微笑,竟讓商弈庭的心中莫名其妙地一疼,似乎有種說不出的不捨湧出,像是想將他的酒打落。商弈庭欲言又止,卻見他已飲下毒酒,身軀軟倒下來。商弈庭沒想到他說喝就喝,竟是呆住,隨即想到這是他早就做好的決定,皺了皺眉,讓人將岑淵帶到地牢。這人權勢壓主,顯然不能再留,但要殺了他,又顯得自己無情無義,那毒酒並不會致人於死地,只會散去他的武功,日後另行處置。+++++剛喝下毒酒岑淵就失去了神志,不省人事。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他才漸漸醒轉。這個地牢建得十分隱蔽,就在商弈庭書房下面,原本是用來關押一些位高權重並且不可宣揚身分的犯人。當時建地牢時是他找的工匠,如今浩然山莊沒有敢與之正面為敵的幫派,這個地牢也很久都沒再關押什麼人。厚厚的稻草發出一陣腐爛的臭味。四周並沒有燈,只是在隔著的柵欄外面的頂上開了一個小孔,從小孔中投下一束晦暗的光芒。他動了一動,渾身痠軟不堪,似乎比每次和商弈庭發生情事後更為不適。運氣一試,才知丹田空空蕩蕩,苦練多年的武功也已毀之一旦。他茫然了半晌,不知商弈庭不殺自己是想做什麼,總不可能還餘情未了吧。他苦笑了一下,死了還好,若是不死不活的被他折騰,當真連最後一絲尊嚴也不剩了。他慢慢爬了起來,但剛剛失去武功,渾身一點力氣也無,就連坐著也十分難受,只得靠坐在牆上。這面牆是由生鐵所鑄,光滑異常。天氣熱得可怕,才靠了一陣便覺得背部的汗水浸溼衣衫,幾乎全黏在身上,彷彿漿糊一般難受,他想換個位置,但就連起身的力氣也沒有。漏下的光芒逐漸暗淡,第一天在他昏昏沉沉的時候過去了大半。彷彿頂上的鐵板被掀開,沉悶的聲音打破了地牢的寂靜。岑淵睜開眼睛,昏暗中看到四方的洞口垂下了一個軟梯,一個啞奴提著食籃從軟梯上爬下,徐徐走過來,將食籃在鐵柵面前放下,打了幾個手勢,示意他吃飯。許久不見到人,他看到這個啞奴時也並沒有顯露出激動的神色,見那啞奴仍然沒離開,顯然是想等他吃完將食籃帶走,沉吟一陣,問道:「莊主呢?為什麼沒有來?」啞奴擺了擺手,示意他不要再問,他便沉吟不語。那啞奴見他沒有食慾,也不催促,等了片刻,便收拾東西離開。啞奴提著食籃上了軟梯,出口是在書房的後院。經過書房時,她見商弈庭百無聊賴地翻著卷宗,於是欠身行禮,正準備離開時,商弈庭忽然開口道:「他沒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