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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雋被點了穴道,用鐵鏈鎖在椅子上,一身陰鷙冷厲之色再也不隱藏,哈哈大笑:「商弈庭,你果然來了!」商弈庭溫言道:「請恕小侄不能全孝道,恐怕今日就是七叔的祭日,不知七叔還有什麼遺言麼?」「你這個狼子野心的混帳,商家不知造了什麼孽,竟然生出你這大逆不道的東西出來!」商雋破口大罵。「七叔沒有什麼要說的,那小侄就送七叔歸天了。」商弈庭湊到宋鳴風的臉頰邊上,吻了一吻,說道,「宋公子,接下來會有些血腥,你要不要回避一下?」宋鳴風搖了搖頭,淡淡說道:「你要我前來,不就是為了殺雞儆猴,好讓我乖乖聽你的話的?」「你說這話可真讓我傷心,我這麼愛你,一日不想和你分開,你卻這麼冤枉我?若我當真存了嚇唬你的心思,豈會讓你迴避?」商雋冷笑道,「傷風敗俗,不知廉恥!商弈庭,你要殺就殺,何必這麼噁心我?」商弈庭臉色並無不悅,仍舊是笑吟吟地,走到商雋面前:「七叔,這三年你給我弄了不少麻煩出來,可惜都被我一一解決,如今成王敗寇,你也應該心服口服了罷?」「我還有一件事問你!」商雋眼中精光爆射,厲聲道:「那赤舄璧,是否還在你手中?」商弈庭一怔。若不是商雋此時詢問,他都快忘記這塊價值連城的玉璧了。眉頭微微一蹙,說道:「不錯,正是在我手裡。不過那塊玉璧我仔細看過,與普通玉石並無不同,甚至玉質也並非上乘,最多隻值數百兩白銀。所謂能借此修仙得道,恐怕更是無稽之談。」如今商雋註定一死,宋鳴風即使會把這件事透露出去,也不會有人相信,只會當成是他的栽贓陷害。宋鳴風滿臉詫異之色,看著商弈庭,說不出話來。他雖是宋幫主的兒子,但父親對這赤舄璧寶貝得很,從沒有一天給他看過。「果然在你手裡。」商雋滿面咬牙切齒之意,「那該殺的岑淵,竟然寧死也不透露一字!」商弈庭臉色微微一變:「岑淵果然落於你手?」終於能讓商弈庭動容,商雋不由仰天長笑:「我還說他怎地如此硬氣,無論如何都不肯告訴我赤舄璧在哪,原來當真是個情種,對你這陰險狡詐的小子動了真心!」商弈庭哼了一聲,神情冷凝,看著商雋:「他在哪裡?」商雋反而鎮定下來,略帶風霜的唇角微揚:「聽說這些年來,你一直在找他?」可笑他竟然因為商弈庭一直沒有放棄尋找岑淵,就以為赤舄璧在岑淵手裡。不過現在知道也不遲,他可以當岑淵是個護身符藉此逃脫,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只要保住性命,總還有東山再起的希望。他眼底的死寂重燃的求生火焰並沒有逃過商弈庭的注意,久居上位,讓他對揣測自己心思的人深惡痛絕,何況是一個註定要死的人。「他知道浩然山莊太多秘密,不能留他性命,既然七叔幫我動手,那自然最好不過。」商弈庭嘴角輕揚,笑得雲淡風輕。一直用眼角悄悄注視他的宋鳴風心中一凜。「是嗎?」商雋盯著他的臉,慢慢道,「那你高興得太早了,我並沒有殺他,只是挑斷了他的手筋腳筋,把他放在一個你絕對想不到的地方。」商弈庭心中一跳,臉上的笑意仍然不變:「沒想到七叔藏起人來倒是真有本事。」「他不是原本就被廢了武功麼?如今斷了四肢筋脈,不必我派人仔細看守,他也逃不出去。只有我知道他在哪裡,若是殺了我,你以後再也見不到他一面了。」商雋笑得惡毒而得意。「這個世上除了七叔,無人知道他下落,他又逃不出去,看來只能一死了。」商弈庭神情十分平靜,令商雋忽然有些驚慌,或許他押錯了寶,這個人是個惡魔,即使多年的副手為他而死,他也絕不會動容。他越想越是覺得自己之前認定的錯了,如果赤舄璧一直沒有流落在外,商弈庭仍然一口咬定是岑淵盜取拿走,讓千萬武林中人追殺他,可見他對岑淵沒有一絲感情。商雋的臉色微微有些發白,猛地掙扎起來,但他渾身是血,又被綁著鐵鏈,只聽得到鐵鏈碰撞的聲響,卻是動彈不得。「好!好!商弈庭,你果然不愧為一代梟雄!即使有人為你受盡折磨而死,你也能踏著他的屍體過去!」商雋笑得太大聲,以致於嗆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