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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知你是被下了藥,卻不知你在等別人。」聽著這個人對另一個人的思慕,他只覺難堪至極,但心中又無比的平靜。那人讓他這麼念念不忘,想必是長得極好的。他對商弈庭並沒有很高的期望,即使他說喜歡他,他也只求一時一刻的歡愉,並不奢望他能有多深愛,可是這麼毫無避諱地在他面前說出來,卻讓他不得不感到酸楚。商弈庭看他神色有異,連忙道:「當初我以為是你設的圈套,不肯在你面前承認吃了合虧,所以從來沒對你提過這件事,所以一直錯待了你,你怎麼怪我我也是活該。但你當時受了辱後,怎地不來找我算帳?害我以為……」以為他處心積慮,只想躺到少莊主的床?岑淵臉色慘然地搖了搖頭,他只當這是一次誤傷,不想提起只不過是不想增加彼此的難堪,而後商弈庭屢次以別人的性命相挾,讓他來不及多想,長久的墮落已讓他顧不得太多。「後來你回去後,可還看到大夫人的印信?」岑淵當時初次承歡,後庭撕裂,還因此躺了好幾天,哪裡還會注意到這些細節?他搖了搖頭:「我不記得了。」「事情過了這麼久,的確是很難查出來了。」商弈庭輕笑了一聲,「不過想也知道,那信必然是被毀屍滅跡了。敢對我下毒的,山莊裡沒有多少個人,更何況後來那個小廝失了蹤,再也不在山莊中出現,我去問三姨娘時,三姨娘臉色很不好,客客氣氣地請了我出去。」「莊主的意思是,是大夫人……」可能是大夫人不想親生兒子被美色所誤,所以想剷除他身邊的狐媚子。大夫人懷疑那小廝是三夫人設下的陷阱,於是暗中讓人除去了那小廝,上演一出狸貓換太子的好戲,讓岑淵前去救治兒子,讓兒子羞慚之下清醒清醒,三夫人對大夫人又懼又怕,自然不敢說出實情。不過這其中有許多疑點,不管是男是女,大夫人身邊不乏有些姿色的人選,兒子長大了想在身邊要個暖床人也不足為奇,又何必從莊子裡找?若只是想找個同齡人勸導他,又何必對親生兒子下藥?商弈庭搖了搖頭:「不是她。她雖有可能,但向來不管莊裡的事,又怎會知道選誰?如今想來,當年那麼多一同練武的侍衛當中,只有你最能保守秘密,又對商氏忠心耿耿。我上過你之後,心生厭惡,自然就對雲雨之事不再多想。那小廝再也找尋不著,我也徹底放棄了。我斷情絕欲,對美人對男人都失去興趣,專心練武,也就能順利繼承山莊。哼,當年他和南天一劍比武后,受了重傷,表面上看不出什麼,卻是日日督促我練武,如今想來,他必是知道自己死期將至。」商弈庭開始時還能慢條斯理地對他做分析,但到後來時,終於忍不住露出了內心的不滿,讓岑淵大吃一驚:「難道是……是莊主?」商弈庭點了點頭:「我一直懷疑,你是被他安排來的。但真正瞭解你後,才知道你並不知情。」岑淵慘然一笑,卻是沒有說話。他一直以為,上任莊主對他格外賞識是因為他在眾多弟子當中最勤奮,結果卻是因為商弈庭需要一個用來發洩的工具,一個可以被信任的心腹,可以如臂使指的下屬。這三者合而為一,最完美不過。他的一生,從一開始就被定下了。「照先父的行事作風,恐怕開始時並沒有將高深的武學傳授與你。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我們發生關係後,你忍著沒對任何人說,才算正式透過先父的考驗,先父那時才將所有武學傾囊相授。」被他完全猜中自己的過往經歷,岑淵整個人都懵了。他曾經想過,是不是因為他被商弈庭如此對待,商如禹才想補償於他,教他高深武學,但商如禹從未對他提起,他便只留著一個懷疑,也從來不說,以為商如禹看他可憐,儲存他所剩無幾的自尊。他向來認為,商如禹宅心仁厚,令人如坐春風,商弈庭心狠手辣,完全不肖其父,結果卻是他錯了,商氏一脈中,從來就沒有忠厚的血液,他們父子之間,其實最是相像不過。每次被商弈庭逼到絕境,他就拿商如禹待他的恩情來勸慰自己,結果完全沒有所謂的恩情,有的只是赤裸裸的利用和隱瞞。早知如此,當年還不如像其餘的侍衛一般,不必那麼勤奮,閒暇時偷溜出去玩耍,想必他此時已有妻子在側,不必……不必苦苦守候在商弈庭身旁,等他霸業既成,等他兒女成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