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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東西,老不知羞!如今你不是血蛟了,憑什麼要我給你行三拜的大禮?」方雪塵恨恨起身,踢了他一腳。徐元霆忍著劇痛沒有呻吟,微笑道:「我是老了,可是我也年輕過。你呢,你老過麼?不怕告訴你,你是運氣不好,老龍主喜歡年輕的美少年,可是現在的龍主卻喜歡成熟一點的,你是什麼都沒趕上啊!」他原本不是這般輕薄無行之徒,但這少年名利之念甚強,他十分看不起,忍不住嘲笑了幾句,卻是沒想到激起方雪塵的震怒:「胡說!龍主怎麼會看上你?你又有什麼好了?」他忽然想到徐元霆現在的面容是易容過的,沒易容之前俊美無匹,即使是美人堆鎖成山的龍宮島也是他自認第一,無人再敢認第二的絕世人物。不由咬了咬牙,冷冷道:「來人!還不將這賤奴給我剝去衣裳,重打一百鞭!」由於鐐銬在身,徐元霆的衣裳並不好剝下,幾個紅衣蚌部的男子便用刀劍將他的衣裳割去。徐元霆懷裡的藥盒和瓷瓶掉落一地,那藥盒裡的解藥還剩下二十幾粒,瓷瓶裡裝著的卻是卸容丹。「我的藥……」這解藥關乎他的性命,他一時情急,不由叫了一聲。方雪塵看那盒子上刻著赤色龍紋,登時大怒:「什麼藥?是龍主給你的?」龍宮島的丹房並不是所有藥盒都刻龍紋的,但凡刻著龍紋的,都是龍主專屬之物。徐元霆看到他一腳踩在一顆蠟丸上,用鞋底將那蠟丸踩個粉碎,不由心也涼了下去。方雪塵微笑道:「什麼藥?我怎麼看不到?」此時紅衣蚌部已完全剝下了徐元霆的衣裳,露出了他身上赤色蛟龍的刺青。這幅刺青精緻絕倫,徐元霆動時,他背上的蛟龍便彷彿在他身軀上游動,令人忍不住凝神細看。方雪塵彷彿被這蛟龍刺到了眼睛,紅衣蚌部的一個僕從剛揚起鞭子,就被他奪了過來,劈頭蓋臉地抽了徐元霆十幾鞭子。鞭子抽在身上,火辣辣地疼痛。方雪塵又是用盡全身力氣,徐元霆只痛得鑽心入骨,卻是咬緊牙關,一聲不吭。方雪塵又抽了幾十鞭,發現徐元霆已昏了過去,喘著氣,扔下鞭子,惡狠狠地道:「把他和那些貨物關到一起,先調教個幾天再說!」紅衣蚌部的僕從跟隨方雪塵已久,從未見過他儀態大失,幾乎已有猙獰之色,看他下手如此毒辣,也不由得心驚,一個僕從小心問道:「他傷成這個樣子,怕是會死……要不要給他上傷藥?」「別讓他死這麼快!」方雪塵恨恨說道,「我要他活著比死了還難受!」徐元霆醒過來時,發現自己赤身裸體地躺在一間石室裡,石室裡空無一物,只在四壁點著油燈。關著他的是單獨的一間囚室,並沒有讓他和別的賤奴關在一起,想必這是方雪塵給他唯一的優待。他身上只有一小塊破布勉強遮住了恥處,這塊布極小,幾乎稍動一動,便會跌落下來。被鞭子抽過的地方疼痛難忍,但渾身溼漉漉的,潑過了傷藥,血肉模糊的傷口已癒合。他的解藥既然被方雪塵毀掉,那自然是不再想了,只希望赤龍主能早些知道他上島,將他救出。原先看那方雪塵野心勃勃,氣質略遜,到底成不了氣候,想不到他竟是如此惡毒,士別三日,真該刮目相看了。他坐了十幾天的船,又被打得傷痕累累,身體痛得厲害,過了半天就發了高熱,流出的汗滲入傷口裡,更是疼痛難忍,但身上連掙扎扭動的力氣也沒有,神智模糊時,聽到低低的呻吟,竟是從自己口中發出。他聽到牢房外有人聲,卻是嘈雜一片,聽不分明,想睜開眼,眼皮重如千鈞。他知道島上經常有不少弟子到賤奴牢房挑選幾個還能看的來洩慾,只能希望會有認識他的人看到他。他想像得出現在的自己蓬頭垢面,渾身血肉翻卷,和個賤奴沒什麼不同,唯一還能辨別出他身分的,大概就是他背上的刺青了。原先深惡痛絕的刺青,卻成了他的救命稻草,世易時移,實是讓人說不清楚。他迷迷糊糊地痛醒過來,又睡了過去,只到三兩次時,感到自己被裝入了一個大布袋裡,昏昏沉沉地抬到了一個地方,被人放下來。從布袋中出來時,又是兜頭一盆冷水,他睜開眼睛,看到方雪塵坐在面前,低眉看著手中的一枚藥丸,像是根本沒看到他醒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