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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往返,他都覺得似乎少了些什麼,看著幾位龍主彼此都有了伴侶,竟覺自己終日和不同的女子歡愛,卻無一個知心,其實才最是寂寞的。路途泥濘,於是一行人便從小鎮穿過。看到集市上吵吵嚷嚷,白龍主不由皺了皺眉,讓一個叫雲湖的弟子前去打探。過不多時,雲湖便回來稟報,卻原來是一個富家大少縱馬踏傷了一個賣菜大嬸的孩子,還罵人擋住去路。「是麼?現在怎樣了?」他百無聊賴,卻見人群漸漸散開,一個身著赭色衣袍的男子牽著馬,手裡提著一壺酒,一身衣裳上帶著頗多酒跡,僅用一條腰帶繫著腰,卻是顯得寬肩窄腰,身段碩長。不知怎地,他的目光不由得一凝。「有人仗義出手,將那富家大少打了一頓,身上的錢給了傷者,讓人去看大夫,自己卻把馬牽走了。他好像是當地人,就住在城西,是個鐵匠。喏,就是那人。」雲湖伸手一指,正是那人的背影。他看著那背影,不由目光微微一凝。此人雖嫌髒汙了些,但身段不錯,若是相貌也不錯的話,便能稱得上上品了。只可惜路途偶遇,要搭訕的話,怕是會惹人疑心。若是能看一看他的臉就好了。正遲疑時,那男子回過頭,竟向他的方向看來。這人約莫二十六、七的年紀,五官周正,也說得上英俊,但比起他軒昂氣度,他的容貌便要差上三分了。暗道一聲可惜,那人已牽了馬向他行來。白龍主站著不動,卻見這男子在他面前站定,目光緊緊盯著他的面具,臉上露出了奇怪的表情。雲湖看到自家龍主不作聲,便開口道:「兀那漢子,何故擋我公子去路?」蕭澤回過神來,拍了拍身邊駿馬的背脊,這馬竟然渾身雪白,一根雜色也無。「衣如白雪,馬如白龍,此馬和你家公子如此相配,便送給你家公子了。」蕭澤將韁繩交到旁邊一個弟子手中,轉身便要離開,白龍主卻是忍不住想和他多說些話,於是叫道:「且慢。」「兄臺還有何事?」「如此厚禮,在下受之有愧,還未請教兄臺尊姓大名?」他沉默了許久,才道:「在下賤名不足掛齒。」沒想到,時隔七年,再次相聚。蕭澤原本是認不出戴著面具的玉秋離,但剛才剎那的心神不寧讓他驀然回頭,只看他一眼便知道是他,自然也就注意到他身邊的一位女子。這個女子雙十年華,容貌頗為美豔,緊緊和他靠在一起,看著自己的表情像是畏懼,又像是好奇。玉秋離似乎感到她的不安,手輕輕扶住了她的腰,狀似安撫。除了自己之外,蕭澤從來沒見過玉秋離對另一個人這麼親近,想必這女子是他新的伴侶吧,否則不會隨身帶著她到中原來。蕭澤皺了皺眉,心下有些冷然。玉秋離淡淡地道:「今日得與兄臺相逢,實是三生有幸。不如到酒肆喝一杯?」「不必。在下還有要事,先行告辭。」蕭澤想到當年的那個師弟,再看到今日的白龍主,只覺得說不出的陌生,他不願多說,轉身離開,卻沒注意對方目光中露出尖銳的光芒。白龍主對侍從低語道:「這人似乎識得我們,你們見過麼?」雲湖等人是後來才到白龍島上的,年紀都頗輕,均是茫然地搖了搖頭。「你們去試探一下,看看是不是以前龍宮島的逃奴。」他看到蕭澤神色慌張,又匆忙離開,自然是有了猜想。原本是沒起別的心思的,如果對方當真是逃奴的話,那就不能怪他了。◇ ◇蕭澤神思不屬地往城東的住處走去。那裡一直以來只住著他一個人。曾經想過會娶一個妻子,但經過惜真的事後,對女子他也意興蕭索,手裡又沒閒錢,他自然連青樓都沒逛過一次。如今玉秋離出現,驚起了幾年前的回憶,卻讓他有些心緒難平。看到玉秋離身邊跟著個女子,分明是自己造成的結局,他卻心中空空落落的。雖然知道經歷了當年事,玉秋離與惜真八成是不可能了,但被玉秋離用完全陌生的眼光看著,滋味還是極不好受。其實忘情丹並不能讓人全然消除記憶,若是意志力極強的人,對生平執念極重的事物,便絕不會忘記。不過所能想起的也只是一鱗半爪罷了。果然玉秋離其實不太在乎他的吧?曾經說過的深情厚愛,卻是說忘就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