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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秋離將他放到鑄劍臺旁邊涼亭的椅子上,微笑道:「我照著師父的秘笈打了一把劍,看起來還行,我試過了,能吹毛斷髮,你看看吧。」蕭澤嘴角動了動,能吹毛斷髮,自然不只是「還行」而已,玉秋離顯然十分得意,忍不住獻寶。他其實對劍本身並沒興趣,倒是對師父留下的秘笈更感興趣一些,只是那想必不是他能看的,如今和玉秋離鬧成這樣,他也不想再看。玉秋離走到鑄劍臺邊,拿了那把開了鋒還沒劍鞘的劍回來,遞給了他。手柄是新制的,只粗粗磨平了稜角,並沒有雕刻花紋,而且劍身狹窄,與其說是一把劍,不如說是一柄鉤刺來得妥當。不過既然是玉秋離初次鑄劍,能如此鋒利已是極有天資。蕭澤提著劍,看著劍光如水,清冽寒絕,心中忍不住嘀咕,玉秋離日日和他在一起,卻是什麼時候鑄的。但他既然決意不理玉秋離早日離去,便懶得再問。「師兄也對鑄劍很有興趣,是不是?這劍是我第一次鑄的,師兄取個名字吧!」「劍又不是我的,為何要我取名?」玉秋離見蕭澤的眼神閃動,又若無其事地瞟了寶劍一眼,心知這劍實討了師兄歡心,滿含笑意地道:「師兄想要的話,自然是贈給師兄了,我只怕做得不好,令師兄嫌棄。」蕭澤自知玉秋離對他一舉一動都十分熟悉,自己裝作不喜愛這口劍也無濟於事,看來不放些重話是更難脫身,哼了一聲,將劍扔到地上,發出「噹啷」的一聲重響。玉秋離整個人都愣住了,看著地上的劍,慢慢撿起來,勉強笑了一下:「師兄恨我,也沒必要拿劍出氣……師父說白龍血脈的人,都會對兵刃有天生的愛好的,我不能將鑄劍術傳給你,但你這麼聰明,多看幾眼自然學得會了,師兄說是不是?」蕭澤眼見著玉秋離眼中的光慢慢熄滅,心口不由一痛。兩人相依為命多年,就算是親兄弟也不過如此。玉秋離得登白龍主大位,什麼樣的美人不能有,卻偏偏對他出手。兩人的關係眼看就要慢慢傾斜,越來越回不到當初,他也一天比一天覺得暴躁不安。龍宮島眾向來男女不忌,但他只視玉秋離為手足,和兄弟上床就像是亂倫,實在是讓他無法接受。「你不必費心討好我。」蕭澤硬下心腸冷冷道,「你就算跪在地上,我也不會多看你一眼。」「師兄知道麼,你每說一句討厭我的話,就像在我心上割一刀。」玉秋離神色頹然,低聲道,「不管怎樣,我都不會放你離開,除非我死。」蕭澤沒想到他竟如此瘋狂,不由厲聲道:「玉秋離,你瘋了不成?」玉秋離滿是蕭索地一笑,忽然抱住了他,往他唇上吻去,蕭澤驚愕之下連忙推開了他,慌亂間一記耳光就打了過去,只聽「啪」的一聲,玉秋離雪白的面頰上結結實實地捱了一記。他不閃不躲,唇角已被打破,滲出一道血痕,用手背擦了一下,看到是血,臉上竟然露出笑意,將劍柄交到蕭澤手中。蕭澤似乎是有些不好的預感,想要放開,但手指卻是不受控制地握得極緊,不由一驚,抬頭看向玉秋離。玉秋離蒼白的嘴唇帶著血跡,俊美的面孔竟是如此的驚心動魄。他慢慢啟唇道:「我們之間,早就是不死不休的結局,不是麼?其實我也早就不想活了。今天我聽到師兄在外面,所以故意讓她說那些話,就是想讓你看到她的真面目。只要師兄不被人欺騙,就是我死了,又有何妨?」「若不是你故意勾引她,她又豈會對你動心?」「師兄心心念念都是她,難道就不想想,她若當真喜歡你,又豈會被人三言兩語就引誘了?」玉秋離冷笑道。蕭澤沉默不語。玉秋離的確說到了他內心痛處,只不過他仍然不敢相信,惜真和他好了那麼多年,竟然一直是在利用他,她小小年紀就開始心懷叵測,該說是龍宮島人才濟濟,還是該說惜真家學淵源?蕭澤不由有些迷茫。照理說他不應該遷怒玉秋離,可是被人欺騙的羞慚,卻讓他更加無法面對自己最熟悉的人。「罷了,我說得越多,你也只會越討厭我,與其這樣,還不如死在你手上,至少你還會記得我。」他輕輕一笑,卻是無限哀絕,「殺了我之後,你就可以離開龍宮島了,口令是『千秋鼎盛,萬載長存』,他們聽到這句,便不會為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