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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女人的嫉妒之心竟然如此可怖,縱是小妾生死,也要報復在小妾所生的兒子身上,結果那才是自己親生的兒子。玉秋離不由惻然,低聲問道:「令堂如今怎樣?」「她還不知這個訊息,若是知道,怕是支撐不住。」玉秋離隨口應了一聲,腦海中卻還在盤旋「離家出走」那句話。似乎也有一個人對自己做出了這樣令他傷心欲絕的事,可是究竟是誰,卻是想不起來。慕天涯嘆了一口氣:「我以前恨兄長得父親歡心,惱他明明比我晚幾個時辰出生,卻因父親寵愛,將他記為長子,如今想來,他不得母親歡心,盲了雙目浪跡天涯,卻是比我悽慘更多。」「慕兄的意思,是想要我替你尋人麼?」蟒部的弟子遍佈大江南北,要找個人自然容易得很。兩人相識多年,慕天涯雖然猜不出他的身分,但也隱隱知道他的手段。「不錯,我是想尋他回來,治好他的眼睛,將慕家的家業還給他。」「慕兄,你……」慕天涯微微笑了一下:「玉兄放心,我兄長不是不通情理的人。到時你我之間的合作不會變的。」兩江四商,徐慕裴黃。自從徐家因家主病逝,四分五裂後,慕家的家勢如日中天,儼然有後來居上之勢,卻發生兄弟鬩牆的醜事,如今反倒是裴家隱隱有居首的意思了。玉秋離自然是不願慕天涯將產業再度交還給慕天恩的,此後合作起來百般不便,但慕天涯卻像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他也只好暗自嘆息。能將不屬於自己的偌大家產拱手相讓,這兄弟之情委實深厚得令人感動,但他卻並不羨慕,自己其實也……心裡隱隱想到些什麼,卻是一時想不出來。「我讓人去尋一尋罷,若是實在尋不著的話……」「實在尋不著也沒關係,有勞玉兄了。」玉秋離點了點頭,他所要的只不過是這一句話而已。到時若是尋到慕天恩,卻覺他十分討厭,難以合作,到時就設法永遠也「尋不著」罷。他並不想慕天涯困於兄弟感情,做出這種有損祖業的事。慕天涯像是看出他的心思,道:「玉兄,自兄長離去後,我才知道他在我心裡很是重要,想到他如今四處漂泊,我便寢食難安。他實在是……是我一生傾慕的人。」玉秋離看慕天涯難以啟齒的表情,不由一驚:「他不是你兄長麼?」「我知道他是我兄長,可是我忘不了他,我當年對他做過不少錯事,其實也是因為記掛他的緣故,這世上不會再有第二個人,令我如此牽掛。」「你不必多說,我盡心為你去尋便是。」玉秋離打斷他的話,不願再聽,只覺得慕天涯每一句話都像敲擊在他心口,令他坐臥不安,心緒不寧。玉秋離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又自斟自飲了幾杯。他很少喝酒,此時卻是心亂如麻,無法消除。慕天涯讓人送來兩大罈美酒,於是慕天涯不斷對他傾訴和兄長的畸戀,他便不停地倒酒猛喝。兩個在情路上都無比失敗的男人一晚上喝了不少酒。這酒十分猛烈,玉秋離喝得身上盡是酒氣,幾乎兩壇都進了他的肚子,卻還讓慕天涯再拿了一罈給他回去喝。慕天涯心知他有七、八分醉了,只得讓人去取,想派人送他回房時,卻見他提著罈子,腳步極穩地去了,行走間衣袂翩躚,更有云中謫仙的味道。◇ ◇玉秋離昏昏沉沉的,不知何時被人扶到床上歇下,女子纖細的手指輕輕摸了摸他的額頭,像是母親的愛撫和親暱的責怪:「怎地喝了那麼多酒?」他抓住對方的手腕,那女子驚惶失措地大叫一聲,讓他清醒了幾分,依稀看出是陸蕙,他不由有些失望:「怎麼是你……」「公子酒醉未醒,奴婢去給公子煮碗醒酒湯,消消酒氣吧。」陸蕙的聲音很是柔和,他將她推開:「走!走!不要你假好心!」「公子……」「還不快滾!」隱約聽到女子低泣著離開,他翻過身閉上眼睛,卻知自己剛才那句並不是針對陸蕙,只是酒醉後理智雖在,卻是控制不了自己。酗酒這種事,果然是不能做。一股煩悶之氣湧上,他登時吐了一地,臭氣沖天。「連陸姑娘都被你氣哭了,你是一點本性都不改啊。」恍惚中似乎有個男子似笑非笑的聲音漸漸走近,他更覺厭惡,冷冷地掃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