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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這輕描淡寫卻又毫無感情的一個字,刺得黃龍主心中癢癢,但看他對自己敬而遠之的態度,便知前次分別時過於敷衍,惹起他的疑慮,於是苦笑:「難道你就不顧念半分我當年祈雨的心意麼?」「朕沒有忘記,朕已經還過了願。」李玄緩緩開口,卻是不容置疑。黃龍主從來沒像現在這麼懊悔,怎地只做了一次就放過了他,平生所做的買賣最虧本的一次莫過於此。此時想要再上龍床,自然是千難萬險。「玄兒這般語氣,是在怪我麼?」黃龍主幽幽嘆息了一聲,「你莫看我年輕,其實修道已有數百年,前世你我恩愛一生,不料你我壽命不同,只能眼睜睜地看你離世,讓我十分不捨,今生雖然尋到了你,但決意和你廝守之時,又怎能不讓我百般為難揣度?若是再一次眼睜睜看著你離世,我又如何能忍?」李玄面色稍緩,頷首道:「原來如此,卻是朕誤會了你。只是朕後宮中不能容外男出入,這可如何是好?」如果不是安樂王提醒,黃龍主估計真的又要把他當尋常人看待了。只有仔細一想,才能想得出,李玄每句話幾乎都是在給他挖大坑,等著他跳進去。黃龍主忍不住多看了他幾眼,他的神情一如三年前那般平靜,只有細看時才發現,他目光中偶爾閃過的銳利鋒芒。黃龍主越發覺得心癢難搔,只想直接把人帶到床上去,剝了衣裳壓倒,卻知必定惹他疑心,於是將手一攤,苦笑道:「要不你給我個差事做做吧。不過我生性懶散,裝不了太監,就連朝臣都做不好,這可怎麼辦?」李玄無奈地嘆息了一聲。他一開始就沒相信黃龍主的話。這個人聰明絕頂,可惜卻是沒有一顆真心。口口聲聲說著愛著他卻到現在連名字也不肯說,還對自己求才的渴望一口回絕。如今朝中幾無可用之人,只能任用王崇義一系的人馬,他卻連半點幫忙的意思也沒有。「既然如此,那你只好男扮女裝,進我後宮做一個妃子了。」「陛下切莫說笑,我可學不會柔聲細語,蓮步輕移的妃嬪模樣。」黃龍主大剌剌地道,「要不你就賜我一個國師的身分,讓我自由出入皇宮吧,如此一來,要見你就容易許多了。」「此事斷然不可。」李玄面色一沉,冷冷道,「所謂上有所好,下必甚焉。朕任了一個國師,明日就有千千萬萬的道觀修建,勞民傷財,無休無止。道長若當真愛惜百姓,便不應提出這個建議。」黃龍主當然不會是愛惜百姓的人,但李玄這麼疾言厲色地斥責於他,他卻更覺得對方認真的態度十分有趣,此時哪裡還忍得住?看他面頰因為氣惱生出紅暈,便再也無法剋制自己的色心,登時扣住他手腕,便去摸他的手:「是我不好,你莫要生氣了。」李玄身無武功,一被他扣住手腕命脈,登時半身痠軟,不由得面上變色:「你……」黃龍主將他抱到了太師椅上,在他唇上吻了一下,只覺得滋味十分絕妙,勉強還能算進十二紫蛟裡去。不過眼下且不忙帶他出宮,先抱一次倒也無妨。「好玄兒,我當年和你雲雨一次過後,便再也不能忘記你,即使和無數人在一起,腦海中仍然是你的樣子。」他呢喃著說出了令無數弟子感動得淚如雨下的甜言蜜語,一邊不斷地將吻落在他的面頰上,下巴上,耳垂上。李玄緩聲道:「你先放開我好麼,我好像不能動了。」他和緩的聲音讓黃龍主頓了一頓,驀然想起了安樂王的提醒。他一直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一個人怎麼能藏身在眾目睽睽之下,令人完全不會注意。而現在他發現了這個男人微小的轉變,這個轉變讓人幾乎完全注意不到,卻又實實在在地讓人對他放下戒心。看到對方手腕上多出來的幾個烏青指印,他微一愣神,不自覺地鬆開了李玄的手腕,失笑道:「我一時激動,沒有捏痛你吧,我……」正在此時,銀光一閃,徑直向他的胸口射來。這光芒來得如此之快,快得他幾乎無法閃避。只來得及側一側身,堪堪避過,「叮」的一聲輕響,那銀針竟然射入了大理石的地面,深入寸許。而此時,李玄轉動手上玉扳指戒面的動作,還沒有完全停下。這枚銀針,自然是扳指上的機關。若非他早有警惕之心,恐怕銀針已射入了他的心肺中去。